第一百二十八章暗蠱悄磨翼-《割鹿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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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遭遇墮落觀修士之前,在裴云蕖這種頂級門閥子弟的心目之中,墮落觀修士固然厲害,也不過就是如同野草割不盡一樣略有些煩人,她對墮落觀修士的固有印象就是,這群人也不過就是在下水道活動的老鼠。
但那晚刺殺齊愈的墮落觀修士就徹底改變了她的認知。
若不是顧十五吃定了那墮落觀修士,齊愈和琴香,包括看熱鬧的她都是必死無疑。
她直覺哪怕是彭青山和厲溪治在場都沒有用。
那名墮落觀修士的真氣修為恐怕未必比厲溪治厲害,但真正生死搏殺起來,哪怕這墮落觀修士死了,估計他們也全部要死。
詭異的真氣,超強的感知和身體控制能力,還有類似玄甲一樣的內甲,以及連真氣都抵御不住的蠱蟲…
再加上謝晚這種人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
她只覺得自己對于墮落觀修士的認知太過淺薄。
這次松溪書院和潛心書院將所有記錄隋朝的有關修行的書籍都梳理了一遍,其中有關墮落觀的記載,更是再次刷新了她的眼界。
至少有三本幽州出身的將領留下的筆記之中清晰的指出,當年隋朝無名觀的修行者哪怕不依靠蠱毒等手段,只是以劍殺敵,同境界的修行者之中都是無敵。
尤其那無名道觀的八品修行者,則是在一場大戰之中,曾以一人之力連敗三名八品修行者!
真氣法門形成的神通,差距太大了。
這三名將領的筆記雖然都是以各自的眼光出發,但都覺得,當年隋朝若不是有那個無名道觀拖著,那艘風雨飄搖之中的大破船,早個四五年就已經沉沒了。
李氏囤積重兵發動的數場關鍵戰役,其中至少有兩次都是因為那無名道觀的修士而導致沒有攻克關鍵城池。
由此推斷,墮落觀的真傳弟子的真氣法門,比他們現在這些門閥手中的真氣法門強大了不是一點半點。
謝晚的真氣法門就已經極其的怪異,本命蠱配合真氣,不僅好像自主的活物一樣,可以大大激發他的感知和潛能,而且還能讓他的情緒處于癲狂狀態,在一種癡狂的狀態之下戰斗或是修行。
謝晚還只是隱道子,上面還有墮落觀的元老。
這些元老和最后選擇出來的道子,能夠修到的法門肯定比他這隱道子的法門厲害。
那最后真正繼承道統的墮落觀的修士,修的法門誰能抗拒得了?
這種世間至高至強的法門,似乎沒有什么修行者能夠拒絕得了,就像是世間沒幾個人能夠拒絕做皇帝一樣。
……
安知鹿和許推背的馬車在傍晚的時候駛進了幽州城。
之前離奇重病的華滄溟在城外親自率眾迎接。
畢竟升調令過來之后,許推背和他的官階雖然是相同的,但許推背具監察之權,就是長安方面用來監察幽州軍方的。
“都是顧十五的兄弟,客套話就不說了?!?
但見面之后,許推背的第一句話就徹底打消了他的顧慮。
在此之前,華滄溟通過這邊的一些老軍,也對許推背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這人有本事,不玩虛的。
于是他也不客套,直接問許推背剛來幽州任職,有沒有什么需要特殊關照的地方。
許推背沉默了一個呼吸的時間,提了兩個要求,“幫我找兩個女的,省得某些人覺著我在關外憋得太久了,都整出些什么怪癖出來。還有,幫這小子入個軍籍,他是戰孤兒,而且是五皇子舉薦到我手底下做事的,又是修行者,應該夠格。”
他說的這小子,自然就是跟在他身邊的安知鹿。
“五皇子?”
聽到這個字眼,華滄溟覺得別說是修行者,哪怕是斷手斷腳的,好歹也能入個軍籍。
安知鹿到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封已經被泡爛了的舉薦信竟然出自五皇子之手。
但此時,他也已經意識到,五皇子固然是超過他想象極限的貴人,但沿途經常差人過來和許推背聯絡的那個顧十五,也是超過他想象極限的人。
“有沒有玩過女人?”
許推背到了幽州官家給他安排的宅院,安頓下來之后,問低垂著頭在想事情的安知鹿。
安知鹿點頭道:“玩過,使了錢去過兩次,嫌貴,后來就一直沒去。”
許推背笑了,“今晚帶你一起?不用你出錢?!?
安知鹿搖了搖頭,“當時好上的那個姑娘被個胡商買走了。”
“小子,那種地方玩玩就行了,別輕易暈船?!痹S推背哈哈大笑。
見著安知鹿的確不心動的樣子,他也不勉強,“那你隨意,住我這邊幫我看院子也行,你有別的地方住,自顧自也行?!?
其實他一開始也沒覺著安知鹿會和自己一塊去找樂子。
這個胡人小胖雖然叫安知鹿,但骨子里有股狼性。
尤其在路上傳授他修行法門開始,許推背就覺著安知鹿就像是那種一見骨頭就死命咬著,哪怕把它打死也絕對不會松口的餓狼。
荒原上那種看上去肥肥壯壯的狼其實并不算可怕。
最可怕的就是哪怕死都能給你咬下一塊肉的那種餓得皮毛骨頭的狼。
安知鹿這種戰孤兒沒有任何的家底和人脈,手頭連多余的銅子都沒幾個,要得到一些厲害的修行法門實在太難了。
所以在鉆研修行上面他也是一股子狠勁。
只是觀察了他幾個時辰,許推背就覺得這人的修行進境絕對不慢。
是個好材料。
只是許推背并不知曉,安知鹿的修行速度已經比平時慢了不少。
因為他有所分心。
修行者所追求的,自然是強大,更強大。
只是即便許推背教導他的真氣法門比他之前修行的法門不知道強大了多少,但強如許推背,還是輕易被人逼得要跳崖假死。
回到幽州的路上,他也從許推背的口中知道了謝晚的一些事情,而按照之前幽州城里流傳的消息,謝晚就是墮落觀的修士。
那日他冒著極大的風險給齊愈送劍,所以獲得了五皇子的舉薦。
之后他躲在遠處,也瞧見了齊愈和琴香與那名墮落觀修士的戰斗。
齊愈有多強他當然很清楚。
而那名叫做琴香的胡人女子更是身具各種強大法門,讓他聞所未聞。
許推背教他的真氣法門或許很強,但琴香的那些對敵手段,卻并非許推背所能企及。
但即便如此,齊愈和那琴香聯手,卻依舊不是那名墮落觀修士的對手。
不管是蠱還是毒,還是什么別的手段。
能夠殺人,就是好手段。
見過那名墮落觀修士的怪異模樣,見過他的一葫蘆蠱毒就能輕易的擊敗那樣的修行者之后,他很多時候做夢都夢見自己站在父親戰死的那片戰場上。
他就是想,若是自己的父親當時手里頭有好些個這樣的蠱毒,那他們就不會死在契丹人手里。
看著許推背大笑出門的背影,他腦子里面想到了許推背站在崖邊時所說的話,“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要做就要做得徹底,要么就連這條道都不要踏上來?!?
“真正的榮華富貴,世間第一等的風景,不會因為投機取巧試一試而落在你頭上,你要和人家賭命,就是要看看人家有沒有這樣的膽氣!你不敢做,那給你機會,你也不中。”
沒有還成。
沒有湊合。
一念至此,他便不再猶豫,也隨后出了門。
他現在跟著許推背,有著軍方監察的腰牌,在黑夜之中行走也無需擔心宵禁。
……
安知鹿徑直到了若離坊的永寧修所,遠遠的看著門口站著的那些青衣小廝,他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知鹿哥!”
一大群青衣小廝看到他的瞬間就全部跑了過來,比迎接任何貴人都還要熱情。
“安貴呢?”
不等這些青衣小廝開口,安知鹿已經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子,塞入了其中一個人手中,“給你們吃頓好的?!?
“安貴被一個貴人要去辦事去了,他運氣不錯?!?
那名青衣小廝也不客氣,接過錢袋子往懷里一塞,就輕聲道:“就是知鹿哥你那日和關山客比試時,下了重注押你贏的那兩個貴人。他們大概覺得安貴伺候得不錯,那女子將他要過去做些雜事,據說今后有可能就要跟著去長安?!?
“這何止是運氣好,簡直是被座金山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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