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跑步第一名-《割鹿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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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客…高句麗丸都山集云觀…高集安…”
看著站在面前的這個所謂的胡人,顧留白大皺眉頭。
“你真的是高句麗人?”
高句麗雖然對于唐人而言也是廣義上的胡人,但高句麗疆域之內(nèi)的好多人長得和唐人差別不大,但眼前這個高集安看上去更像是波斯人。
“我的確是高句麗人,只是可能祖上有別地方的血統(tǒng)。”
高集安莫名的緊張起來,他甚至直接掏出了一根玉管,一枚道印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這個是我集云觀的信物,這枚道印還是大唐開國皇帝御賜的,證明我集云觀的正統(tǒng)。”
不知為何,五皇子雖然還未詳說眼前這名少年的身份,但是三個人坐在那,不管是五皇子還是這少年旁邊的那名少女都不令他緊張,但這名少年卻給他很怪異的感受。
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就連他剛剛開始修行,在集云觀里修為最高的那名三師叔面前,他都根本沒有感受過。
“集云觀原來是我爺爺正式冊封過的道觀?”五皇子倒是也有些吃驚,他之前倒是沒有細問。
“千真萬確。”
高集安說話都比平時快了一點,以至于有點結(jié)巴,“這這個個個道印和我我的法門做不得假。”
他把道印舉高,讓五皇子和顧留白好看個仔細。
那道印篆刻有集云兩個大字,但集云右側(cè)上首,卻有一個朱砂印記,是“永昌”二字。
身為正兒八經(jīng)的皇族,五皇子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他那爺爺冊封外域的一些道觀和佛寺是,要么刻永昌,要么就是受命于天四字。
“那你們集云觀一開始的修行法門,便是自己的?沒有御賜給你們法門,也沒有特意從長安的道觀調(diào)人給你們授課?”但他同時又覺得奇了怪了。
大唐的開國皇帝登基時,囚父殺兄登基為人詬病,為求天下認可的正統(tǒng),他這個爺爺做事極其講究法度,雖千方百計獲得外族的認可,但做事情方面真的是待之如一,而且為了獲得佛宗和道宗的認可,哪怕皇權(quán)凌駕于一切之上,他也極其遵守佛宗和道宗的法度,道宗的絕大多數(shù)道觀雖說清凈散人為主,平時都是本著管好自己就行的態(tài)度,但在傳承正統(tǒng)方面,還是非常講究的。
畢竟大家出來混,也是講究個輩分的。
若是外面隨便弄了一個道觀,沒個多久的根基,結(jié)果輩分弄得比長安那些道觀里頭的人還大,那豈不是搞笑?
所以大唐開國皇帝哪怕冊封外域的道觀為正統(tǒng),首先這道觀的血脈要純正,傳承的確是中土道觀的正統(tǒng),其次一般要從長安調(diào)輩分高的道人過去傳經(jīng)授道,一是約束規(guī)矩,而是建立人脈關(guān)系,方便傳遞消息和管理。那挑明了要收買人心的話,按照他爺爺?shù)牧晳T,一般都是要御賜些好東西,比如法門,比如特殊的兵器。
但之前和這高集安碰面的時候,雖然只是淺談一番,但他覺得似乎這集云觀之前的修行法門還要拉胯,根本沒有得到長安方面的好東西。
“沒有。”高集安十分確定的點頭。
“你們道觀源自何處?”顧留白微蹙著眉頭,問道。
高集安道:“我們道觀源自大隋的無為觀,師祖曾在無為觀天韻洞學習,并入籍。”
“無為觀天韻洞,倒的確是道宗正統(tǒng)。”五皇子的臉色卻更為古怪,“只是那地方也屬于大隋的皇家道觀,我太爺爺起兵和大隋朝打得你死我活的時候,無為觀是大隋的死忠,后來大唐立國,無為觀的道觀都歸了白云觀,那里面的道人都被清洗了一遍。按理來說我爺爺雖說和太爺爺不對付,但這種冊封也有點不合常理啊。”
“這感覺好像本不該冊封,但為了給誰個面子,就給了個冊封正統(tǒng)一樣。”裴云蕖腦子轉(zhuǎn)得很快,忍不住在顧留白耳邊竊竊私語,“顧十五,你說會不會和你娘有關(guān)?”
顧留白只有苦笑。
他現(xiàn)在能理解為什么賀火羅聽著他娘的話守口如瓶,他娘對他說的話的確不錯,長安會給他答案。
才到幽州,還遠不到長安,一條條線索就帶著過往鋪天蓋地如飛蛾撲火般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娘是遮幕法會的主人之一。
若說這遮幕法會的三個主人,其中一個是李氏,那另外兩個主人很有可能一個是佛宗,一個是道宗。
接著就是墮落觀。
墮落觀何等的詭異離奇,但兩次遭遇墮落觀的修士,其中有一個謝晚還是墮落觀的隱道子,但給他的感覺,打這兩個墮落觀的修士,他反而特別的輕松。
穩(wěn)穩(wěn)的壓制。
不懼他們的蠱毒。
那些詭異離奇的手段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
那他娘會不會就是道宗的某個至高人物?
她自幼對自己的教化,讓自己學著站在她這種級別的人的角度去看待天下風云,結(jié)果自己隱隱看出了大唐佛宗的衰落似乎是必然,似乎先去長安謀個厲害的道籍是極佳的選擇,那這是不是在她看來,就是他自己的選擇,和她的教化無關(guān)?
那她的真意是什么?
不讓自己一開始知道她的師門,讓自己一開始就陷入某種歸屬感嗎?
“我錯了,不該扯不該扯的。”
裴云蕖看著他明顯心情沉重了起來,頓時后悔自己多嘴,“還是說說眼門前這個高句麗道士吧。”
五皇子看著高集安點了點頭,“我說高兄,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你師尊要你護著的人,肯定就是他們護著的鄒嘉南,那么按目前的情形來看,凝溪兄應該就最可能是你等的那個人。”
高集安手里還捏著玉管和道印不放,他此時的心情更加沉重,聽到五皇子這么說,他瞬間用力點頭,道:“肯定是他!”
“……!”
顧留白無語,大哥你對我這么有信心的?我倒是不拒絕一個七品巔峰的修行者跟著我,但關(guān)鍵在于,我自己都沒信心,我自己的功法問題還沒解決呢。
“若是不覺得我唐突,是否可以讓我試試?”高集安對著顧留白行了一禮,懇切的說道。
顧留白問道,“怎么試?”
高集安恭敬道:“就是搭個手,小試一下真氣。”
顧留白點了點頭,道:“可以。”
兩個人的感覺都有些怪異,直覺似乎試試真氣就會有問題,果不其然,兩個人手背和手背只是挨上,真氣略微一激,啪的一聲輕響,顧留白覺得自己的真氣修為遠不如對方,但對方的氣血卻似乎一下子弱了,就好像血脈之中天生有一股力量壓制住了對方。
他只是覺得怪異,高集安卻是駭?shù)脺喩淼暮钾Q了起來。
這一剎那的感覺他無法形容。
自己的氣血平時十分正常,但和對方體內(nèi)的氣機一觸,對方的氣血里頭,就像是突然要竄出一只猛獸,將他體內(nèi)的氣血全部吃光一樣。
好似是老鼠遇到貓的那種感覺。
“怎么了?”裴云蕖和五皇子幾乎同時出聲。
顧留白皺起了眉頭,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兩人,只是看著高集安問道,“你們集云觀修行之處,有沒有什么獨特的藥泥法,或者藥浴法,外丹洗髓法?”
五皇子一聽就知道這事關(guān)顧留白的修行法門,便頓時閉口不言。
高集安極為干脆的搖頭,道:“沒有,只是我?guī)熥鸩桓彝嘎兜哪俏毁F人所傳的真氣法門之中有養(yǎng)先天氣的法門,可壯骨血。”
“這便奇怪。”顧留白忍不住抓了抓頭。
他想不明白。
他從記事時開始,他娘就一直用一個大銅鍋煮他。
后來他略大了一些,才知道他娘當然不是要把他煮熟了給吃了,而是在那鍋子里加了很多特制的秘藥,是用一種藥浴法來給他的修行打底子。
這種行為據(jù)說在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開始了。
那藥湯還經(jīng)常換,有時候淤泥似的,有時候清湯寡水,有時候讓人骨子都舒服,有時候卻是無數(shù)針扎般難受,最可怕的是有的時候還會渾身腫脹,骨子里又麻又辣,還似有無數(shù)的蟲豸在啃他骨頭。
再等他大一些的時候,他身體很多竅位還會被抹上藥泥,肚臍眼里還會用蠟封上藥丸,等到七歲,他就開始服用一些丹藥。
怪異的是,他其實受了風寒也照樣會生病,但修行時的氣血運行卻似乎和別人不一樣。
看似平和,但有著一種無堅不摧,無可阻擋的感覺。
她娘硬生生糅合兩種真氣法門給他打造的那門迄今還不算完整的功法,其實在修行時對于正常人而言,應該有些很難沖通的竅位和經(jīng)絡,但他修行起來卻沒有多少障礙,很輕松的就突破了。
但這并非重點。
這獨特的藥浴法、藥泥法以及外丹洗髓法帶來的最神秘而強大之處,便是讓他百毒不侵,不懼怕任何毒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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