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憶起手稿的老朱當即就想動身,親自前往太子府西院。卻被太子朱標攔住了,言道父皇萬乘之軀一夜未眠如何能夠奔波,還是由兒子來為父代勞。老朱雖也心疼朱標身子,但老五的手稿干系重大,讓其他人去取他還真放心不下,也只好遣了御車送朱標回太子府,讓他在太子府中好好歇息了。 隨后老朱便回到了東閣。這一夜千頭萬緒,精神雖然仍自亢奮身體卻難免有些疲累了。正揉著太陽穴時,只見外頭一個身影叩拜道:“臣拱衛司毛驤,參見陛下!” “進來罷。”老朱眼也不抬的仍舊揉著,如同一只在巢穴中歇憩的暴龍。毛驤卻不敢大意,進殿來到老朱的七步之外,而后再度跪下。 “講。”老朱的聲音如古井無波。 “是。”毛驤面露慚色。“臣萬死,追查刺客至城東二百里處時,刺客棄馬乘舟,順江而下。拱衛司追之不及……” 說到這里,毛驤心驚膽戰的略略抬眼,老朱已放下了揉著太陽穴的手,可臉上竟意外的沒有半分怒色…… “順江而下……”老朱自言自語著。“呵,蘇州……” “陛下圣明!那船,正是往蘇州而去!”毛驤連忙捧哏。 “看來與咱之前所料不差。這伙子刺客,果然是張士誠的余孽。”老朱冷笑一聲。“也只有咱的這些老對手,手下才仍有著那樣身手的悍將!” 張士誠的余孽,找上了文正的兒子鐵柱…… 老朱可沒忘了,昔日朱文正因為氣他未籌其功,一怒之下暗通張士誠的事。 自此之后,文正的兒子鐵柱,便與朱家離心離德。莫非張家余孽,想要以此關系,控制、挑撥鐵柱,來讓大明發生內亂嗎。 張士誠、陳友諒,明玉珍等人,是曾經朱元璋最強大的敵手。陳友諒的兒子陳理、明玉珍的兒子明升投降大明,如今分別封了歸德侯、歸義侯。此二子不堪大用,早已被他朱元璋嚇破了膽,陳漢、明夏兩撥余孽失了少主這個旗幟,自然也不足為懼。 可張士誠兵敗之時,他的兩個兒子可是跑了的,如今仍舊是不知下落。張士誠的那些舊部,擁立少主在大明境內搞風搞雨,也是尋常。 且張士誠在蘇州經營多年,民望極厚。蘇州如今雖附大明,不少士紳百姓卻仍舊懷念張士誠,時常聚在一起談論:昔日張家在時如何如何。后世蘇州話中的“講張”,意為與人閑聊談天,便是典出于此了。 若是要在大明起事,張家必然以蘇州為根據地發展勢力。 “……你等拱衛司密探,重心多放置于長城之外,卻疏忽于掌控國內了。”老朱說道。毛驤渾身一顫,一個頭磕在地上不敢多言。冷汗已順著下頜流了下來。 老朱則繼續悠悠的道:“汝等不止需明確掌握草原動向,我大明境內,亦不能馬虎。” “蘇州有此逆黨,汝等有不察之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