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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目光有些空洞，他的母親只要他精華恢復活性就好，至于他的身體的其余功能則完全沒有提及。他的堂妹、堂姐、表弟、表叔這些遠房近房親戚們輪流來關心他，目光掃過家里的名畫、名車、名表時，感覺好像在提前摸底，估量價值，做記號——看日后分家產時拿走哪個。連他母親都受不了她的兄弟姐妹外甥們熊熊燃燒的目光，一連拒絕了幾次兄弟姐妹的拜訪請求——誰都知道這些交往有著怎樣的計算。如果兒子死在母親前面，沒有子女，那么vi的廢物舅舅和碧池阿姨都有好處可以繼承。

    幸好還有父親忠心耿耿的手下和律師團，否則他的某些股份早就保不住了。如果十年之內身體沒有起色，原本還忠心的人將會全部叛變——vi估計。如果把人心盡量往黑暗里算，十年恐怕還是多算了。

    洛可嘉讓老申頭去休息，他和vi閑聊了幾句，然后讓他的助理從網絡上下載幾張vi受傷前的照片。

    faeboo、inagra、youtube等社交媒體上到處都是這位小哥炫富的資源，身邊環繞著手表名車訂制服裝，搭肩摟背的歌星模特網紅名媛，無時無刻不離身的別墅游艇跑車雪橇摩托，出沒于沙漠森林高原極地，探險于冰川懸崖海底雨林，面前擺滿蛋糕牛排壽司紅酒，家里到處都是名鞋衣帽襪香水，就是沒有正經物事。……喔半裸著踩著坦克炮管算比較靠譜，但是高聳的褲襠是怎么回事？

    但是洛可嘉還是找到了他想要看的東西——在一段酒醉視頻里找到了他頭頂飄浮的法相神魂投影——這是洛可嘉發明的術語——那是一只螃蟹。

    看著眼前這個蜷縮在輪椅中的憔悴干癟心中充滿著怨毒的人，洛可嘉怎么都沒找到橫行者的影子——是不是這人心氣兒都沒了？

    洛可嘉道：“vi，說說你高中里交過幾個女朋友吧。”

    vi的助理有點想阻止這個話題的意思，但洛可嘉已經開了口，再轉移話題未免有些欲蓋彌彰。

    vi臉色亮了一些，開始說當年他為了交女朋友拼命干家務活兒找老爸要錢，結果好幾次為了賺錢錯過了約會——當然最后女孩子們在他家別墅里游泳吃飯兜風過夜之后，一切誤會都說開了……

    講完了，vi有些疲倦，但是氣色明顯好了些。又開始吹噓當年他在世界各地獵艷的戰果，口水四濺，唾沫橫飛，眉飛色舞，洛可嘉甚至可以看到他的扁桃體在喉嚨口一跳一跳。

    涂敏送了幾款豆漿來給大家解渴。vi一臉懷疑地看著洛可嘉小口小口地啜著這渾濁的玩意兒，然后嘗試著舔了一口：滾燙的甜豆漿滋味濃厚，配著小油酥、肥肉渣，讓vi大呼過癮。然后不知不覺地一只半紅不黑的螃蟹在虛空中顯現——這是快煮熟了？洛可嘉笑，國內的大閘蟹啊，自然是極鮮美的，這位三分熟的小蟛蜞……只能重鹽腌了生吃下酒。

    不管怎樣，有用就行！

    洛可嘉趁機請教他組織豪華pary的思路和注意事項，以及預算分配。這可正中vi下懷，開始賣弄他在倫敦、巴黎、羅馬、利雅得、赫爾辛基、安卡拉、開羅、摩洛哥、東京、深圳朋友家參與的聚會見聞，講了三個小時。小蟛蜞慢慢變得明顯了些，似乎還動了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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