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洲洗完澡出來,躺在了床上,疲憊的揉捏了一下眉心,隨手關掉了射燈,閉目準備入睡。以往這個時間,他家那磨人的小嬌氣,就已經纏上來,摟著他撒嬌,磨得他不得不拉著她瀉火了。可今天……他轉頭看了一眼自己旁側的枕頭和空蕩蕩的位置,微微嘆息了一聲。不習慣了。有點想他家小嬌氣了。他呼口氣,忍著,閉目,睡覺。正此時,他房間的門把手被人按響了,房門發出幽長的吱聲,不過卻很小心翼翼的樣子。黑暗中,江晚洲剛剛還有些煩悶的下壓著的唇角,瞬間揚起了弧度。不過卻不動聲色的閉著眼睛裝睡。很快,房門被悄悄關上后,偷偷潛進來的那小嬌氣,慢悠悠的移到了床邊,小心翼翼的進了被窩,貼上來,鉆進他懷里,摟住了他。上身沒穿的江晚洲:……這小嬌氣是真豁得出去,一絲不染的來了。他咬了咬牙根,不讓身上的火苗燃起來。可傅阮阮的招數,才剛開始呢,她往下移了移,鉆到了被子下面,吻……落在了他身前,甚至還往下鉆去。著火了!江晚洲再忍,就要被燒成灰燼了。他二話不說,握住了傅阮阮的雙肩,將她從被窩里拉了出來,不能讓她發現自己的老房子著火了,那自己的威嚴何在?他聲音染著幾分嘶啞:“傅阮阮,你干什么?”又是連名帶姓的叫啊。嗚嗚,真嚇人。“哥哥,我知道你沒睡,我來認錯的,可真心了,不信你摸,”他說著,拉著他的手,就按在了自己未著寸縷的心口上:“你就原諒我一次行不行?”江晚洲的手,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下一秒就忍不住要捏,他沉聲:“那我問你,如果下次,你同學再讓你去那家酒吧,你該怎么做?”“我絕對不撒謊,我一定如實的告訴你,再帶著保鏢一起過去。”江晚洲:……他迅速抽回了手:“你并不知道你錯在哪里了,你可以回去了。”啊?“那你說,哥哥你說嘛,我錯在哪里?我改。”“阮阮,我管著你,是不是讓你很煩?”“我沒有,”傅阮阮搖了搖頭:“我保證,我真的沒有煩你管我,哥哥,我喜歡被人管著,因為有歸屬感,我爸就這樣,要是我媽一天不理他不管他,他就可難受了,我隨我爸。”江晚洲凝眉:“既然你不煩我,那就回去好好想想,那個問題的正確答案到底是什么,咱們再重新好好的談論這件事,我真的困了,你去吧。”“我不要,我不走,”她哼了一聲,直接貼在了他身上,下半身也八爪魚似的黏著他:“我就要跟你一起睡。”她邊說著,聲音都委屈了起來,眼淚滴答滴答的就落在了他結實的臂膀上。“哥哥你是真的不喜歡我了嗎?我不要自己睡,嗚嗚。”江晚洲心一沉,壞了,把這小嬌氣給惹哭了,惹完不還得自己心疼?他蹙了蹙眉,太嚴厲了……會影響她身心健康的吧。算了,稍微退一點,只退一點點。他手臂一收,將她直接摟進了懷里,沉聲:“行了,跟我睡吧,晚安。”傅阮阮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被攆走,成功打入敵人內部了。她窩在江晚洲懷里,臉就貼在他心臟的位置,熱氣均勻的吐息著。房間里再次陷入了冷寂。傅阮阮睡不著,低聲嘟囔了一句:“哥哥,我都被硌到了,你憋的不難受嗎?要不我幫你……”江晚洲咬牙:“你要是繼續說話不睡覺,我就讓阿姨進來陪你睡了。”傅阮阮嘟嘴,“我不說就是了。”她的手,往江晚洲的腰上一纏,誰忍的難受誰知道,自己再說話勸他就是小狗,哼。這一晚,江晚洲的確忍的難受,可好在,能順利的把人抱在懷里,總不會覺得身邊空蕩蕩的不習慣了。憋一下就憋一下吧。第二天早上,傅阮阮醒來的時候,江晚洲已經不在房間了。她一個人在他的大床上滾了幾圈,才懶洋洋的坐起身,頭發亂糟糟的,雞窩一般。恰此時,江晚洲換好了衣服,從衣帽間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她睡眼朦朧的樣子,還有被子從她身上滑落到了小腹處后,身上露出的大片的雪白的溫軟,那溫軟之上,還有他前幾天晚上故意留下的痕跡。他快速收回視線,早上剛澆過冷水澡,現在可不想自找苦吃了。傅阮阮見江晚洲竟然還沒走,眉眼都亮了起來,嘴上立刻掛上了討好的笑容:“晚洲哥哥,你沒去上班啊,要跟我一起吃早餐嗎?”江晚洲沒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昨晚我的問題,你想到應該如何回答了嗎?”傅阮阮愁得呀。江晚洲搖了搖頭,她這腦袋,大概壓根想不到,要去拒絕別人吧。“阮阮,我不希望你去那種會讓你自己陷入危險的場合,即便這些場合對你來說很有吸引力,也不可以。同樣的,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去玩那些危險的運動,比如跳傘。或許你對這些很有好奇心,你膽子大,很想挑戰,你也會說,這些運動在大部分時候都沒有危險性,但不代表不會出事,這些項目一旦出事,你要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我這個人,可以接受自然而然的生老病死,但真的不愿意接受,因為自己作死而帶來的生離死別。我愛你,跟你訂了婚,就想與你一生一世,而不是讓我們中的任何一方,要因為一些本來可以避免的因素,而去經歷生離死別的痛苦,你懂我的意思嗎?”z傅阮阮懂了,他是在告訴自己,他不喜歡自己去面對任何有危險的事情。而這一切,并不是出于想要掌控自己,只是因為,他想能夠不要出現任何意外的,跟自己長相廝守。她恍然:“我知道答案了,我應該說……我會拒絕同學的邀請,不去那些對自己的安全來說沒有保障的地方,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