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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言談間已經(jīng)習(xí)慣性把“高文·塞西爾”和自己畫上等號，時不時便會以后者自稱，賽琳娜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她對此什么都沒說，只是反問了一句：“您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么？您在那里真的只看到了廢棄的儀式場么？”

    “我記得……”高文腦海中翻動著繼承來的記憶畫面，回憶著七百年前高文·塞西爾前往先祖之峰探查真相的經(jīng)過，慢慢地，他皺起眉來，“不，我不確定，有一些畫面是不連續(xù)的?！?

    直到這時候，高文才意識到他竟然還有未曾察覺的記憶缺失！

    他下意識地看向賽琳娜：“這段記憶是你動的手腳？”

    “……是，”賽琳娜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點點頭，“我按照高文·塞西爾的吩咐，幫助他清除了很多記憶，但我并不知道這些記憶的內(nèi)容——他說那些記憶非常危險，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將整個世界朝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多推進一分，而且最終它們都是必須要被清除的，所以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窺探。”

    “……我相信你，”高文慢慢說道，“那么繼續(xù)吧，高文·塞西爾去先祖之峰調(diào)查真相，他可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然后呢？他從先祖之峰返回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他找到了我們?！辟惲漳日f道。

    “他找到了你們？！”高文有些驚訝，“他怎么找到你們的？尤其是你，他怎么找到你的？畢竟你七百年前就已經(jīng)……”

    “看來您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我的‘情況’，包括我在七百年前便已經(jīng)成為靈魂體的事實，”賽琳娜笑了一下，“坦白說，我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在從先祖之峰返回后，高文·塞西爾的狀態(tài)就非常奇怪，他仿佛突然獲得了某種‘洞察’的能力，或者說某種‘啟示’，他不但以近乎預(yù)知的方式提前布置防線并擊退了畸變體的數(shù)次進攻，還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風(fēng)暴教會以及夢境教會幸存者建造的幾個秘密藏身處——哪怕這些藏身處位于人跡罕至的荒山野林，哪怕高文·塞西爾沒有派出任何眼線，甚至當(dāng)時的人類都不知道那些荒山野林的存在……他都能找到它們。

    “他首先找到了還維持著理智的風(fēng)暴牧師們，請他們?yōu)樗麥蕚涑龊５拇蟠?，隨后又找到了躲藏起來的夢境神官們，希望得到心智方面的保護，希望我們能幫他清除某些記憶……

    “如您所知，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死亡，但我的靈魂以特殊的方式活了下來，我被高文·塞西爾的計劃吸引，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與他進行了夢境中的交談……”

    “這些我也不知道，”高文說道，“看樣子我缺失的記憶還不少。你們都談了什么？”

    “他說他要冒一次險，去尋求某個機會，”賽琳娜慢慢說道，“他說他知道我們經(jīng)歷了什么，知道我們在先祖之峰上看到了怎樣可怕的東西，他說他有辦法——不一定成功，但至少能帶來一線希望。”

    高文皺著眉：“具體的呢？他沒有跟你解釋更清楚一些？”

    “這就是全部了，”賽琳娜說道，“他不能說的太清楚，因為有些事情……說出來的瞬間，便意味著會引來某些存在的注視。這一點，您應(yīng)該也是很清楚的?！?

    “……好吧，我理解你們在這方面的顧慮，”高文呼了口氣，“那么就因為這些模糊不清的話，你和風(fēng)暴之子們便決定冒著風(fēng)險幫助高文·塞西爾完成那次出航？”

    “是?！辟惲漳嚷c頭，坦然說道。

    高文難免有些好奇：“為什么？”

    賽琳娜注視著高文的眼睛，良久才輕聲說道：“域外游蕩者，您知道走投無路的感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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