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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至，抬手，砸落！

    蘇小凡沖到周正身前的剎那，毫不猶豫的就已經抓起腰間掛著的青銅頭顱，朝著前方狠狠砸落！

    而前方，則正是周正在爆炸的余波之中，明暗不定的影子！

    “我是蘇小凡，當你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沉寂的青銅頭顱，像是感覺到了什么，驟然開口。

    可即便它開口，蘇小凡卻依舊沒有停下。

    蘇小凡眼神冰寒堅定，朝著地面上影子砸落的速度，反而更加快了，甚至，連身后那幾道攻擊，都沒有理會！

    “讓你住手，你沒有聽到嗎？”

    “你這個螻蟻，你毀了鬼戲，你給我死……”

    爆炸的火光與煙塵中，有一個穿著戲服的中年人，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沖到了蘇小凡身前，他身上氣息爆發，一拳就轟擊向了蘇小凡的后心。

    他身上的怒火，像是要燃燒掉一切！

    “那個年輕人炸了青樓，也炸了鬼戲這一次唱戲的地方，鬼戲之中的東西，要滅殺那個年輕人了？”

    “鬼戲之中的東西，都出來了？”

    “他要死了……”

    廣場之上，有幾尊巨頭，哪怕是處于震驚之中，他們的理智還是清醒的，他們的目光始終都在蘇小凡的身上！

    他們看著爆炸的鬼戲，沖向周正的蘇小凡，他們腦海里顯然都在瘋狂推演！

    “救他！”

    廣場人群前方，那個之前給蘇小凡一個胭脂盒子的鴻蒙圣女，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眼神閃爍，似乎在頃刻之間，她就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她雙手印記凝聚，絕美的身體也朝著蘇小凡暴動。

    “咔嚓！”

    然而，她剛動了一下，蘇小凡身后，那個已經滅殺到蘇小凡身后的中年人，身上卻陡然傳來了一道詭異骨骼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

    他的身體還在以一種狂暴的速度，朝著蘇小凡滅殺沖去，可他的頭顱，卻停在了原地！

    他的頭顱，和身體，像是瞬間遭遇了什么攻擊，詭異的分開了！

    他臉上的震怒，在爆炸之中，還清晰可見！

    他身上強大滅殺的氣息，還在狂暴洶涌！

    “住手！”

    “收斂氣息，暫時不要出手！”

    爆炸之中，有一道身然暴喝，那聲音嚴厲，恐怖！

    可在爆炸中，沖上蘇小凡的那四五道身影，除了那個頭瞬間掉落的中年人，有兩道身上氣息爆發，也已經沖到了蘇小凡身前。

    這兩道身影，左側的一道聞聲幾乎本能的強行收回了自己的攻擊，并且改變了自己攻擊的方向。

    他像是本能的，聽取了那一道爆喝聲音的意見。

    而右側的那一道，眼中則盡是一片輕蔑與震怒，他朝著蘇小凡轟落的那一拳，根本就沒有停下。

    他身上氣息變動，一拳轟落，他拳頭之上，強大的血氣甚至化成了一道鋒利的利刃！

    他在這滅殺瞬間，像是動用了秘術！

    “咔嚓！”

    然而，又是一聲聲響，也就在他眼神之中的殺機，爆發到一個極致的時候，他的脖頸處，也幽然出現了一道詭異斷裂的聲音。

    下一刻，他的頭顱和身體，竟也直接分離了！

    “禁忌之物的滅殺規則？”

    “鬼戲之中的身影，真不是活物？他們是真正的人？他們觸碰到了，原本一樓青樓里，那禁忌鬼物的滅殺規則？”

    “可這也不對，為什么蘇小凡靠近，沒有觸碰那滅殺規則？那個叫蘇小凡的年輕人，好像在第一次沖入青樓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猶豫，他為什么還拿著那個青銅頭顱，朝著地上砸落……”

    爆炸的煙塵和火光遮天蔽日，可對于廣場，一些真正古老強大的巨頭，這些遮擋根本就無法真正擋住他們的視線。

    在外界能修煉到大能境界，亦或者是虛空行者境界的無上巨頭，又怎么可能沒有修煉過瞳術。

    哪怕在這里不能動用修為和神念，僅僅靠著修煉過瞳術的眼睛，他們也能看到比普通人，更多的東西！

    “他，涉及好的？”

    “不對，他畢竟是剛進這座城，他應該推演不到這么多，他……”

    鴻蒙圣女原本想沖過去的身體，也強行停了一下，她看著前方的場景，她忽然感覺，自己有可能，從來都沒有看清過那個年輕人！

    “圣女大人，鬼戲之中的人，幾乎可以確定，就是活人！”

    “那個年輕人手中的青銅頭顱有古怪，周正的身體，根據我的觀察，在之前是沒有影子的，現在有了！那個年輕人，好像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他在利用禁忌鬼物！”

    鴻蒙圣女身后，一個老者目光閃爍。

    他腦海之中的念頭，更像是已經徹底爆發，他看著前方，也看著蘇小凡，他在極為短暫的時間里，竟推測的無限靠近了真相。

    能在鬼城之中，活的時間長的，沒有一個真正的弱者！

    可他推測的越多，他反而就越感覺到了震驚，這場鬼戲，從蘇小凡出手，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在改變！

    蘇小凡像是在靠一個人，強行打破這里的規則！

    爆炸之中，瞬間死倆！

    蘇小凡拎著青銅頭顱，停在了周正的影子前，身后的攻擊，也已經全部停止！

    蘇小凡喘息，微微轉頭。

    爆炸的沖擊波還沒有完全散去，煙塵正濃，可在原本青樓和周圍的區域，隨著那一聲爆喝和兩個人瞬間死亡，終究還是安靜了一些。

    “為什么要這么做？”

    煙塵之中，很多道目光，此時在看著蘇小凡，有殺機，有震怒，也有冷漠和意外，還有人身上強大的滅殺氣息，依舊在恐怖洶涌！

    “活著?！?

    蘇小凡朝著聲音傳來的反向，看了過去。

    蘇小凡將青銅頭顱，收回了腰間。

    “我叫蘇小凡，當伱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我與青銅頭顱，完成了一次交易。我同意不再拿著青銅頭顱，撞擊周正的影子，青銅頭顱則答應幫我，滅殺在青樓區域滅殺我的人。

    這一次交易，與之前的交易無關。

    青銅頭顱還欠我兩次機會，一次是出手擋下禁忌攻擊，一次是開口解答一個疑惑。

    我覺得，我不應該繼續以拿著青銅頭顱與禁忌鬼物碰撞，作為要挾去威脅青銅頭顱，如果青銅頭顱和一些特殊的禁忌鬼物碰撞，有可能會發生大恐怖……”

    蘇小凡在回答煙塵中人的對話時，青銅頭顱的聲音，赫然也在自己腦海里響起！

    威脅！

    交易！

    蘇小凡聽著腦海里青銅頭顱的話，眼睛都沒有動一下。

    自從在大殿之中，蘇小凡用這青銅頭顱，去鏟斷那一根鬼蠟燭的時候，蘇小凡大概就已經摸到了這青銅頭顱的一個弱點。

    那就是，以禁忌鬼物碰撞禁忌鬼物！

    這青銅頭顱很多時候，并不愿意和一些真正的禁忌鬼物進行碰撞。

    蘇小凡并不是很清楚，這青銅頭顱真要與禁忌鬼物碰撞，會發生什么？可這并不妨礙蘇小凡利用青銅頭顱這個弱點！

    在生死面前，蘇小凡根本不介意，利用這個弱點，去勒索青銅頭顱！

    系統在沉睡之前說過，在宇宙的歷史上，持有青銅頭顱的人，最后都死了，就是不知道，曾經這青銅頭顱的持有者，有沒有敢威脅勒索它的！

    或者說！

    在外界，并沒有什么，能輕易威脅到這一顆青銅頭顱？

    剛剛那兩個滅殺過來人的死，就是則青銅頭顱，出手的！

    自己答應了，不用它繼續去砸周正的影子！

    只不過，蘇小凡有一點并沒有想到，青銅頭顱在殺人的時候，好像并沒有動用自己的殺人規則。

    它好像是利用了，周正影子的殺人規則！

    它是怎么做到的？

    蘇小凡在短時間內，也并未想清楚，它是怎么做到的！

    “你僅僅只是為了活著？”

    “你知不知道，你炸毀了青樓，炸毀鬼戲的載體，你造成了怎樣恐怖的后果？你是瘋了嗎？你怎么敢去引爆能量晶石？”

    “這上萬年間，有人敢這么做么？”

    煙塵之中，另外一道震怒的聲音，也在這一刻爆發，那一道身影，在煙塵里甚至往前走了一步，他身上的氣息，也直接狂暴洶涌。

    “恐怖后果么？”

    “與我的生死相比，在我看來，任何什么嚴重的后果，都不重要！你們或許，最不應該做的，是選中我成為鬼戲滅殺的一個人。”

    “我原本也想慢慢的了解這座城市，我性格很憊懶，如果不是到了生死絕境，或許我不會這么瘋狂，但是，一旦威脅到我的生死，那所有的一切，便就不是這么重要了。”

    蘇小凡目光從青銅頭顱和周正的身上，已經挪開，開始朝著四周掃視。

    煙塵中，蘇小凡隱約看到了，有三十多道身影出現！

    這些人，身上和臉上，大多還都畫著一些特殊詭異的戲服，或者戲臉。

    這些人之中，帶頭的是一個手拿著一個殘破青銅小鼎的老者，他隨意的站在原地，周圍的那三十多道氣息強大神秘的身影，幾乎都下意識的，以他為中心站位。

    之前，被自己搶入青樓一樓的那個花旦少女，也無聲地站在了那個老者身后。

    蘇小凡一字一句開口，腦海里也在快速思索。

    “天河道人？”

    “你不是天河道人嗎？我曾經見過你的畫像，也感悟過，你遺物之中，殘留的一些道韻，只不過，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在一萬五千年前，進入的這座城，在一萬一千二百多年前的時候死了！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不可能，你，你應該已經死了！”

    人群之中，在蘇小凡開口的時候，有一個老者忽然往前走了一步，他的目光則死死的盯住了，煙塵之中，左前方的一道身影。

    那一道身影，并未畫著戲臉，他只是穿著一身戲服，他站在原地，目光正在看著蘇小凡，他手中還拿著一個破舊的白瓷瓶子。

    此時，隨著人群之中，那個老者開口，他的目光也動了一下。

    廣場之上，很多道目光，也不由朝著那一道身影上，看了過去！

    “真是天河道人？”

    “虛空一階，他在邁入虛空行者境界的時候，領悟的是宇宙天河之中的一道特殊法則，所以，在宇宙萬界之中，他自從邁入虛空行者境界之中，就一直被稱為天河道人！

    他身上，有天河法則的氣息波動，這波動沒錯。

    在一萬多年前，在這座城中，天河道人是非常活躍的一個人，他也在這座城之中，留下了很多筆記以及一些研究。

    只是，在一萬一千二百多年前的時候，他不是曾因進入鬼戲，闖入右側的那一座道觀的時候，被禁忌鬼物殺死了嗎？

    他，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廣場之上，很多道目光，看向那一道身影的時候，立刻就有不止一道身影，認出了那一道身影的身份。

    蘇小凡的目光，也朝著那一道身影身上，看了過去。

    “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是禁忌之物的？”

    “搶奪小青，進入一樓，你是在驗證你自己的猜想么？”

    很多人看向了，那個被稱為天河道人的身影，那個天河道人動了一下，但是他卻沒有去看廣場上的人。

    他的目光，則是在第一時間，看向了蘇小凡。

    “直覺，拼命一搏?！?

    蘇小凡看著天河道人，并未說出真正的原因。

    蘇小凡自己很清楚，之所以在上臺的瞬間，拼命一博，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青銅頭顱，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

    系統在最后沉睡之前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這青銅頭顱極為詭異，它有可能還會通過真話，去設置各種陷阱，達到它自己的目的，但是，它的話，卻都是真話。

    它欠自己一次阻攔的機會。

    如果鬼戲是真的死亡禁忌，那么，在鬼戲鎖定自己的那一瞬間，它就應該直接出手幫自己阻攔。

    這也是自己，和青銅頭顱談判的時候，提出的條件。

    不然的話，萬一自己觸碰了詭異禁忌滅殺規則，自己極有可能，連提條件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直接滅殺。

    自己之前剛這么肆無忌憚的行動，其中的一張底牌，就是青銅頭顱的這一次機會。

    在這一次機會用掉之前，自己面對這里大多數的死亡禁忌鬼物，應該都有一次逃生的機會。

    在自己用掉這一次機會，倘若還沒有逃脫出生死滅殺，自己則會直接強行喚醒系統，亦或者是，動用自己身上其他的底牌！

    從踏上鬼橋開始，蘇小凡已經冰冷的，將自己的命，放在了第一位！

    如果連自己都死了，那么，自己身上的一切，也將會失去任何意義。

    青銅頭顱的判斷，讓自己也有了一個不是很成熟的猜想。

    之后，上臺搶奪那花旦少女，其實并不是完全在規劃之內。

    那只是，到了死亡邊緣的一次抉擇，以及一次試探！

    涂飛之前在黑色大道前用古舊銅幣出手，給了自己一個靈感，而周正，自己在那一個大殿面前曾見過。

    周正當時，并未出手。

    自己在那個時候，也并未完全確定，周正的殺人規則是什么，但是，自己在那個時候，通過對周正的大量觀察，基本也有了一些猜測。

    再加上，青銅頭顱的那一次承諾，還沒有兌現。

    鬼戲開始，自己上臺。

    如果無法唱對戲本上的東西，自己則就可能直接面對鬼戲的滅殺，蘇小凡在考慮到多方面的因素之下，最終做出了搶人的決策！

    “拼命一搏么？”

    “你并沒有說實話，既然是拼命一搏，你完全可以自己逃入青樓一樓，你為什么要搶人？又為什么要炸掉青樓？”

    天河道人看著蘇小凡，他明顯并不是，煙塵之中這三十多道身影里，地位很高的人，可他此時看著蘇小凡的身影，卻猶如一道利劍。

    他似乎想將蘇小凡，徹底看穿。

    “我想看一下，鬼戲禁忌與一樓青樓里的禁忌的碰撞，是什么樣子?！?

    “我在想，如果你們不是禁忌鬼物，那你們是什么？而如果你們是人，你們又是什么人？你們對古城里的禁忌鬼物，了解到了怎樣的一個程度？

    現在的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回答我，亦或者這里所有人的問題了？

    你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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