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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慶不管蔣林和喬琳是服還是不服,他要展現自己作為一把手的強勢。他要想得比別人多,目光也要深遠,因為一旦他把不住方向,就會被甩下車。市委會結束之后,張元慶就約了下午約談審計局局長趙偉。在別人看來,張元慶是各打五十大板,可是實際上什么情況,只有被談話的人自己知道。反正李超等人被談話之后,就老實了下來。也不知道審計局那位有點強硬的趙局長,又會如何。蔣林回到辦公室之后,沉著臉一直沒有說話。耿泰則是來匯報工作,別看他是常務副市長,現在已經早已沒有了當年跟著陸琦元的威風了。說起來他也是時運不濟,衛鈺翔在天水市擔任市長的時候,耿泰是絕對被重用的。當時他的話語權很大,在衛鈺翔的支持下,幾乎執掌整個市府。后來等到白玉意過來的時候,耿泰那也是能夠跟張元慶比肩的。當時的市長是石再文,也基本上把市府的權力一分為二,一方面分給了耿泰,另一方面給了得到張元慶支持的楊東月。直到張元慶二次回天水,耿泰就只能成為白玉意的狗腿子了。甚至到后面,耿泰感覺狗腿子都不好當了。耿泰甚至有種莫名的感覺,覺得白玉意要不是敗退得比較快,自己很有可能就折了。當時的局面,他已經看不懂了。像是宣磊也曾刺頭無比,莫名其妙就跟白玉意杠上了,最后被直接趕走了。越是看不懂局勢,現在耿泰就越膽小。作為常務副市長,市府的二把手,現在跟個應聲蟲一樣。蔣林也有些瞧不上耿泰,怎么看都是一副窩囊相。不過耿泰作為市府二把手,而且也是中間派,蔣林對他還是有幾分好臉色的。“耿市長,你在天水市多少年了?”蔣林對耿泰表現出了關心,目光也很溫和。耿泰卻感覺很抵觸,他不是傻子,蔣林這個家伙明顯已經落了下風了。現在想要給自己畫餅,目的肯定是要自己當炮灰。耿泰于是很認真地回答:“報告市長,我在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干滿一屆了,之前在副市長的位置上也干了三年。”蔣林緩緩嘆了一口氣:“人生有幾個八年,像是耿市長這樣能在一個位置上堅持這么多年,的確不容易。我的老領導徐部長跟我說,要我在一線廣泛挖掘人才,他也是一個愛才之人,有空我們坐坐。”耿泰心跳怦怦響,他明白蔣林的意思,那是要給自己引薦徐前進。在他這個位置上,有時候就是很尷尬的,看看其他省廳但凡加個常務的,都是正廳待遇。而在地方,副廳到正廳就是一個門檻。想想一個地市,副廳干部能三十多位。但是到了正廳,有的地方只有三位,有的地方市委書記不兼市人大常委會主任的話,那么也就四名正廳。這三十多名副廳無法進步的主要原因,就是缺少關鍵人物的支持,正如有人說到那樣,說你行的人得行。徐前進絕對是一個行的領導,他如果說自己行,那么自己不行也行。更何況,耿泰覺得自己還挺行的。只是一想到蔣林要對抗的人,耿泰又覺得心跳放緩了,大有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自己是挺行,但是對方行過了頭。陸琦元行不行?白玉意行不行?他們都挺行,背后也都有人支持,但是給打得幾乎可以說是落花流水。所以面對蔣林的誘惑,耿泰呵呵一笑:“感謝蔣市長的關心和愛護,我一定在張書記與您的領導下,做好手上的工作,站好每一班崗,不辜負張書記與您的期望。”聽到耿泰的話,蔣林笑容不變:“呵呵。”只是笑完之后,就沒有再多說什么了。等到耿泰匯報完了之后,蔣林擺了擺手讓他出去了。看著耿泰的背影,蔣林搖了搖頭,心中暗罵,呵呵,孬種。耿泰走出門,似有所感的側了側身,不過卻沒有轉過來而是徑直往外走,此刻他心里也罵了一句,呵呵,撒幣!耿泰走出去之后,正看到喬琳風風火火走過來,他側著身子讓過。喬琳也只是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就進了蔣林的辦公室。她這個態度,完全把耿泰當作空氣。耿泰也不生氣,輕笑一聲,呵呵,大撒比!頓時心里就痛快了,施施然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約談趙偉的過程還是順利的,畢竟他也是見證張元慶一步步起來的。天水市的干部對張元慶,還是有幾分忌憚的。當然說好聽一點,那就是對張元慶懷有敬意。當然趙偉的清高還是有的,沒有像別人一樣,點頭哈腰的伺候著。不過畢竟張元慶是領導,他的水杯空了,自己給他續點熱水那也是情理之中。領導說得對,自己點點頭,也是情理之中。這不叫伺候,這叫尊敬!趙偉微微彎腰,拿著本子和筆,認真做著記錄。張元慶搖了搖頭,心里也覺得好笑,都說這位趙局長有點拽,怎么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擺了擺手:“趙局長,就是普通的談話,說是約談其實就是了解情況。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從大的方面來說,是支持你們的,讓五縣三區撤回了聯名信。這也算是我對你們工作的支持。”趙偉連連點頭:“感謝張書記的支持,其實我們審計人員有時候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當然我們也有問題,在自律方面還是有欠缺的。”對于會上的事情,顯然趙偉都已經知道了。那些小問題說出來,他也覺得有些丟人,讓自己腰桿都挺不起來。張元慶卻說道:“我在會上說的那些問題,你也不要太過放在心上,我只是舉一個例子,事實上人無完人。這次你們審計查出了一些問題,我還是很認可的。等到年底的時候,先進單位你們審計局肯定有一席之地。”趙偉聞言,也暗中松了一口氣。“不過,我還是對你們工作要劃一道線。”張元慶并沒有一味地安撫,在說到這番話的時候,表情也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