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瑤對于潘順義提到安老,也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潘順義也不覺得受冷落,與周強斌和張元慶聊得很開心。對于周強斌關(guān)心的問題,潘順義也給了一些內(nèi)幕消息。估摸著,周強斌提拔的程序,已經(jīng)啟動了。只不過,什么時候能真正走完,這個也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F(xiàn)在對于這個問題,周強斌顯得不是很緊迫了,從他的表現(xiàn)來看,應(yīng)該是心里有底了。一餐飯吃得賓主皆歡,鄭瑤所說的暖暖關(guān)系的作用也達到了。不僅如此,吃完飯之后周強斌先是坐車離開了。鄭瑤也將時間留給了張元慶和潘順義,她也坐車直接回了住房。潘順義帶著張元慶,在蓮心閣人造水塘旁邊散步。這里不時能夠碰到一些潘順義的熟人,不過這些人也就遠遠地打招呼,并沒有走過來專門寒暄。大概是知道,潘順義這樣的領(lǐng)導,平時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生活。在了解張元慶現(xiàn)在在山南市的情況之后,潘順義不由呵呵一笑:“你倒是開創(chuàng)了一個先河,不是市長勝似市長,看來你們省領(lǐng)導對你是寄予厚望的?!睆堅獞c苦笑著搖了搖頭,顯然還是覺得自己的位置有些尷尬了。潘順義拍了拍他的肩膀:“要記住,有為才有位,這也是你一路走過來,最大的依仗。至于你說的,你們胡書記對你有些復雜,我也能夠理解。”潘順義擺出一副和張元慶交心的姿態(tài):“你們胡書記就是想得太多了,不過你和韓家的事情,畢竟沒有下定論,這也在以后會影響你。畢竟馮老的影響力,超過了你的想象。有些人顧忌著馮老的面子,所以對你的態(tài)度自然有失偏頗。還有一些人則是故意的,想要在其中搞出一點風浪。我相信,這不是馮老的本意?!睂τ隈T老的事情,張元慶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自己大哥林峰云是讓自己離得遠一點,畢竟這樣的大人物,真要是表達了什么態(tài)度,自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可是張元慶也覺得,馮老應(yīng)當不是那種任人唯親的人。周依依的三舅王信誠就曾跟自己說過,馮老對自己絕對沒有敵意。可是有的事情,不是你說我沒有就沒有的,別人都說有,你說沒有也不行。潘順義想了想說道:“這幾天馮老的孫子結(jié)婚,我正好有事不能去,你不行替我過去一趟,替我送份禮物?!被檠??張元慶一想到這樣大人物的婚宴,也不知道有多宏大。就自己一個人進去,也不知道會碰到什么刁難。就算進去了,也未必就能夠見到馮老。潘順義知道張元慶所想:“你可別把馮老看低了,老爺子孫子的婚宴,最多不會超過五桌,就連他的一些門生都未必能夠進去。我與馮老有一點交情,這才能夠進去。不過我馬上有事要出門,沒有一個星期回不來。所以你代表我過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想必馮老看到你之后,很多根本不存在的矛盾,也就因此澄清了。”這么一說,張元慶自然是非常高興。不過他也知道,這個進去的機會非常珍貴。哪怕是潘順義不去,他轉(zhuǎn)贈給別人,那都是人情。以自己和潘順義的關(guān)系,這個人情就有些重了。張元慶有些猶豫,潘順義卻笑了笑:“你也別多想,咱倆不僅是君子之交,我對你還是比較看好的。就當我提前在你身上投資吧。”張元慶隱隱感覺潘順義沒有說實話,他這提前投資也太過提前了。別說自己區(qū)區(qū)一個副廳,就是某些省的一把手、二把手,到了這位潘部長面前,也是牛氣不起來的。畢竟他未來,可是要站在組工系統(tǒng)頂峰的人,潛力是無限的。他只要漏漏口風,想要和他結(jié)交的人不可勝數(shù)。對方如此厚待自己,肯定是有些自己不知道的理由。不過張元慶沒有拒絕,真誠說道:“感謝潘部長,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待?!薄皩δ惚в衅诖模刹粌H是我,還有很多人啊?!迸隧樍x頗為感慨地說了一句,也沒有對此進行解釋。張元慶陪著潘順義好好散散步,直到酒意消散了大半,潘順義也沒有讓張元慶送,自己坐車離開了。在得到潘順義贈送的這個機會之后,張元慶有些高興,急忙趕回去問鄭瑤情況。可是果然福禍相依,張元慶還沒有到家,就收到了查理斯的電話。按說查理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白天,就應(yīng)該給自己回電話了。一直等到今天晚上,這才收到了對方的電話。從這個響應(yīng)效率來看,就覺得有些不妙了。果不其然,查理斯的口吻很強硬,直接通知張元慶:“張書記,很抱歉我已經(jīng)咨詢了我們公司,我們巴卡公司不能接受你們的要求。我們的訴求還是維持之前的條件,在華夏以技術(shù)服務(wù)的形式,與你們進行合作,而且不接受投資。”一天的時間,對方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這令張元慶都覺得這里面,肯定是有古怪的。不過張元慶現(xiàn)在不能輕易松口,一旦松口的話,很多原則就沒有辦法堅持了。張元慶想了想說道:“那的確很遺憾,盡管我們安北省農(nóng)業(yè)技術(shù)產(chǎn)業(yè)示范區(qū)是想要與巴卡公司開展一段雙贏的合作,但是如果你們絲毫不讓步的話,我們就失去了合作的基礎(chǔ)。”張元慶知道現(xiàn)在山南市那邊等不起,所以這番話也放軟了口吻,他只是強調(diào)了對方絲毫不讓步,潛臺詞是如果能夠做一些調(diào)整,那么大家還能繼續(xù)談。可是查理斯一句話就把合作堵死了:“的確挺遺憾的,既然如此,希望以后有機會再合作吧?!闭f完,對方就直接掛了電話。張元慶聽著電話里面忙音,臉色冷了下來?;氐洁崿幾》康谝粫r間,張元慶就把這個事情給說了。鄭瑤聽了之后,當即就反應(yīng)過來,冷笑了一聲:“看來,洪巨偉他們出手了?!苯?jīng)過鄭瑤一提醒,張元慶也想起來了,那天在查理斯電話里面聽到的笑聲,不正是洪少的聲音么。該死,這家伙出手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