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阮明月又失眠了。 搬進段家這幾天,她每天都睡不好,今天尤甚,一想到段祁州就睡在幾個房間開外的主臥,她就心神不寧。 實在睡不著,干脆不睡了。 阮明月披了件外套,輕輕推開陽臺的門。 夜里下過一場雨,陽臺欄桿是濕的,阮明月用紙巾擦了擦干,靠上去,眺望著遠方。 她的陽臺,正對著段家的戶外泳池。 藍盈盈的水,在月色下泛著光。 忽然,她看到泳池邊的折疊椅上坐著一個人,那人夾著一支煙,猩紅的煙頭,在風中跳躍。 是段祁州。 他也沒睡。 阮明月靜靜地、貪婪地望著他的背影。 夜幕將一切都泅得模糊,唯獨他的背影在她眼里依然清晰。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段祁州似乎感應到了什么,轉頭朝她站立的方向望過來。 阮明月想逃回屋,但來不及邁腳,已經被他看到。 她干脆站著不動了。 夜色就像是一張遮羞布,她猜想,隔得那么遠,段祁州應該看不清她眼中愛而不得的遺憾和不舍。 果然,段祁州的目光只停頓了片刻,就轉回頭去,繼續抽煙。 深夜的這一眼對望,根本改變不了任何現實。 阮明月正想回房間,她的手機響了。 是段祁州打來的電話。 阮明月猶豫了一下,接起來。 “怎么還不睡?”他的聲音沙啞。 “睡不著。” “要不要和我出國?”他忽然問。 阮明月怔住了:“什么意思?” “我在國外給你安排個職位,以后你就在那里。” 段祁州這些年國外的商業版圖持續擴大,只要阮明月愿意出國,他能給阮明月一個不遜國內的發展環境。 “然后呢?” “我們繼續在一起。” “這算什么?私奔?還是換個地方繼續做你的情人?”阮明月望著段祁州的背影質問,“然后,我是不是這輩子都不能回國了?” 段祁州那頭的沉默震耳欲聾。 阮明月眼眶發熱。 她不知道段祁州是怎么想的,但是她不會讓自己身陷萬劫不復的境地。 黑夜里,她的聲音格外沉靜:“段祁州,別掙扎了,我們兩個人,這輩子只能做兄妹,換個國家,那些捆綁我們束縛我們的東西,依然存在。” “所以你想和我做兄妹?” “這是最好的結局。” “是嗎?”他冷笑了聲,極盡嘲弄與不屑,“不好意思,我不缺妹妹。” 電話“嘟”的一聲斷了。 徹底斷了。 好像是最后的希望,斷在了茫茫星海里。 阮明月蹲下來抱住自己,眼淚無聲地滑落 ** 阮明月一夜沒睡好,卻還是早早起了床。 母親翁美芯一個上午有很多事情要做,而阮明月得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否則的話,母親又要有情緒。 照顧一個情緒化的病患,可比上班累多了。 “月月,九點我約了美容師做臉,等下你也一起做個美容。” “不用了。” “媽媽請你做,又不用你花錢。今天你可得打扮得漂亮些,中午啊,家里有客人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