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絕命書-《遼東釘子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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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耳提面命,微言大義全都在腦中歷歷在目。雖說張恪不想走科舉的,但是并不妨礙他對老師的尊重,更何況要沒有老師,就遑論和王化貞扯上關系了。盡管“第一次”見面,可是張恪從心里感激老師。
“恩師,弟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您老只管說出來就是,弟一定改過!”
“哼,兒大不由爺,更何況老師啊!”
張恪一聽,急忙深深一躬,惶恐的說道:“恩師,弟入第一天就記住了一句話,天覆之,地載之,君上父母師長恩任養育教導之,呵護之。弟既然拜在恩師門下,就該聽從恩師教誨,如果恩師覺得弟有錯,可打可罵,弟毫無怨言!”
面前就是自己最出色的弟,聽著剖肝瀝膽的話語,洪敷敎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有痛惜,也有欣慰,還有不解!
半晌嘆道:“永貞,你既然記得這話,那為師給你上的第一課可還記得?”
“記得,萬般皆下惟有讀書高!”
“說得好啊,可是你怎么忘了?”洪敷敎一聽又生氣了,猛地一拍桌,震得茶壺茶碗亂響,指著張恪厲聲說道:“聽說你投軍了,還當了戶,又要升任備御了,好大的官職,好大的威風!”
張恪急忙說道:“恩師,弟的確投了軍,要不了多久弟或許就能升任千戶,成為大清堡的備御。不過!弟從來沒有覺得這是什么了不得的官,弟反而是更加誠惶誠恐。”
洪敷敎長長出了口氣,點頭說道:“虧你還明白?衛所的世襲官職算什么,哪怕是到了指揮使一級,面對著一個縣令也要低聲下氣。貴武賤,天下都如是!老師和你說這些,是覺得你很有天賦,科舉一途正適合你,何必放著陽關道不走,非要走獨木橋呢!”
張恪算是明白了老師憤怒的原因,敢情是覺得自己走錯了,成了失足青年吧。
“恩師,弟愚魯,連秀才都考不上,不敢奢求科舉出頭。”
“胡說八道!”洪敷敎沉著臉說道:“是為師有些話沒講清楚,想考秀才不難,就連舉人也不是難事,為師是想讓你考進士。我故意沒教你八股時,就是怕你考上了就得意忘形,不知道刻苦用功,年輕人吃點苦頭沒啥不好的!”
不好,大大的不好!張恪在心里暗暗腹誹這位老師,你要是教了,寶貝徒弟也死不了,我這個冒牌貨還不一定穿越到哪里呢!
洪敷敎不知道張恪的腹誹,還自顧自的說道:“世人譏諷八股者大有人在,殊不知八股就是個容器,對了,就像眼前這個茶杯。一樣的茶杯擺一大排,每個考生的章就是一杯茶。有人是鐵觀音,有人是龍井,當然也有人是茶葉末,難以入口。永貞,你覺得這科舉什么最重要呢?”
張恪想了想說道:“恩師,按照您的話,還是要沏一杯好茶,也就是要把章做的花團錦簇,言之有物!”
“哈哈哈,還是沒悟啊!”洪敷敎笑道:“為師剛剛說了,有人沏的茶是鐵觀音,有人沏的是龍井,這兩種茶怎么分高低啊?無非就在喝茶人的喜好而已,摸對了考官的思,投其所好,自然無往不利。”
洪敷敎說的順嘴,張恪卻瞪圓了眼睛,印象中恩師一貫是不茍言笑,為人方正,怎么講起了投機取巧的事情這么在行!
洪敷敎微微一笑:“怎么,你是不是覺得為師這么說不是君所為?”
“弟不敢!”
“不用客氣,咱們師徒說心里話,這就是無恥!就是曲意逢迎!想考科舉就必須會這些!為師此次進京,一來補了官職,二來也了解一下朝廷的動向,看了一番,為師只得出了四個字,永貞你不妨猜猜。”
“繁花似錦?”
“一團亂麻!”
洪敷敎毫不客氣地說道:“天怠政,內憂外患,群臣爭相結黨營私,有浙黨、齊黨、楚黨、宣黨、東林黨,諸黨林立,爭斗不休。天下之大,幾無一片凈土!永貞,我遼東地遠民貧,風衰敗,歷年能中進士者寥寥無幾,勢單力孤。永貞為師知道你心懷大志,想要造福桑梓,你就應該好好讀書,磨礪八股,再多了解朝廷政權諸公的風,揣摩明白,吃透了,為師敢保你一定高中。只有考中進士,才能真正一展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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