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家人-《遼東釘子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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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尋找王壞水的時候,王化貞就在不斷的想著,他越想越怕,不光是擔心洪公公,也想到了遼東的局勢。孫劉聯(lián)合抗曹的道理誰都懂,關(guān)外如今也是三國演義,野豬皮得寸進尺,大明疲于應(yīng)付,自然就該聯(lián)合蒙古,至少不能和蒙古鬧翻了。
偏偏這種在關(guān)外蹲三天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卻沒法說服朝堂上的榆木腦袋。在他們看來,韃虜都是一路貨色,都不能信任,關(guān)停廣寧馬市的聲浪不斷,王化貞的擔子也不輕。
就算沒有洪公公的事情,光是一場滿漢沖突就足夠?qū)λ斐芍旅鼈恕T绞窍肭宄@些,王化貞對張恪就越的欣賞。
可是這小子哪都好,怎么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給自己找麻煩啊!
“張恪,吉達等人情有可原,本官看就不需要懲罰了。”
“不!”張恪堅定的搖頭:“大人,情有可原可以減罪,但是不能不罰。規(guī)矩比天大,我大明朝圣天子在位,統(tǒng)御九州萬方,唯有公平方能服眾。漢人出了欺詐的奸徒,應(yīng)該嚴懲不貸,蒙古人不遵王法,也要處置,只有如此,才能彰顯我天朝的氣度,讓萬方歸心!”
王化貞聽著張恪的話,也不由得點點頭,這話沒錯,可是別忘了洪公公還在人家手上呢,難道還要節(jié)外生枝嗎!
王化貞皺著眉頭,張恪突然把右手橫在了胸口,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隨即又眨了眨眼睛。
這個舉動自然跑不過王化貞的眼睛,他頓時心中了然,這是要下重手啊!的確這是個好辦法,王化貞臉上恢復了自信。
“罪民王懷順作惡多端,屢屢欺詐,數(shù)額巨大,又擾亂馬市秩序,更為可惡的是制造假銀票,喪心病狂。按照道理應(yīng)該上奏朝廷,判處斬立決!”
這話一出口,王壞水幾乎癱倒在地上,鼻涕眼淚都冒了出來。
“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哪有本事造假銀票啊,您別聽那小子的一面之詞啊,大人……”
王化貞根本不搭理他,繼續(xù)說道:“王懷順罪行照章,已然危急馬市貿(mào)易,影響軍馬采買,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左右聽令,立刻將王懷順斬,把人頭掛在馬市門口,昭示所有人等。”
“遵命!”
手下人一起點頭,一個魁梧的軍漢握著鬼頭刀就走了出來,大腳丫子踩在了王壞水的后背,這家伙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大刀一閃,人頭就滾了出去。
當場殺了王壞水,張恪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是吃飽了撐的要殺王壞水,實在是這個家伙說出了殺人放火四個字,顯然王壞水或許已經(jīng)猜到了張恪放火燒了金家。他想作死那就沒辦法了,正好假手王化貞消除禍根。
王化貞當然不知道張恪的小算盤,只當他一心為公,還贊許的點點頭。
“吉達,本官已經(jīng)處斬了王懷順,騙取的銀子就在這里,你們覺得如何!”
吉達看了看人頭,又看了看王化貞,突然屈身跪倒。
“大人秉公執(zhí)法,化外之民心服口服!”
王化貞突然把眼睛一瞪,厲聲說道:“他的事情處置了,你們的罪過卻不能饒恕,稍微不如意就聚眾鬧事,打砸店鋪,甚至還挾持人質(zhì),你們眼中還有大明嗎?”
這句質(zhì)問鏗鏘有力,吉達拜伏在地上,后面的不少蒙古人也都跟著跪倒,眼神之中都是驚恐之色。
“本官念在事出有因,而且又沒有釀成大禍,就從輕處罰,吉達領(lǐng)四十棍子,其余帶頭者二十,另外在罰銀五十兩,用來賠償?shù)赇伜徒俪秩藛T的損失,你等可服氣啊!”
一聽要挨打,好些蒙古人就不干了,蘇日格更是跑到了吉達的身邊。
“大哥,你可不能答應(yīng)啊,要是任由他們打棍子,打死了怎么辦?”
吉達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咬咬牙,賭了!
“蘇日格兄弟,王大人都砍了一顆腦袋,我們挨幾棍子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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