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商清晏知道,虞安歌雖然聰明,但是在望春城長大,對朝堂的陰詭險惡知道的并不多。 “因為那四分之一的鹽稅,并非江南真的少了四分之一,而是被大皇子扣下來,拿來給下一任鹽使立功用的。” 虞安歌稍微一想便想明白了:“那三位鹽使因著四分之一的鹽稅而死,而他們死后,大皇子又將自己人安插在這三人的位置。明年鹽稅收上來,大皇子可以拿出這四分之一的鹽稅,填補下一年的鹽稅。新任的鹽使也會因為整治鹽政有功,加官進爵。” 商清晏就知道她一點就通:“然也!” 虞安歌繼續道:“到了明年,那三個有功的鹽使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繼續虧空的鹽政,再補上來的官員為了讓這虧空填滿,也為了不因鹽稅不足而獲罪,就不得不攀附大皇子。江南鹽稅之利甚巨,只要每一年抽出來一些,再補上一些,朝廷的賬面不會太好,也不會太差,那些鹽使賺得盆滿缽滿,但百姓被層層剝削,卻是民不聊生。” 商清晏道:“每年的一抽一補,大皇子在其中得了利,也賺得了知人任賢的好名聲。如此一來,江南官場,誰不臣服大皇子呢?所以江南官場鐵桶一般,愿為大皇子肝腦涂地。” 說完這句,商清晏看虞安歌表情激憤,眼中甚至蓄上了淚,頗有些意外。 據他們不多的相處,虞安歌并不是一個會感情外露之人,她這是想到了什么? 商清晏低下眼簾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我習慣把事情往最壞方向想的猜測,而且你知道的,我對漸字輩的兄弟沒有任何好感,事實倒不一定真的這么糟糕。” 虞安歌痛心疾首,商清晏的猜測看似大膽,實際上恰合了上輩子的許多境況。 虞安歌把眼淚憋了回去:“朝廷就是這樣爛掉的,江南官場就是這樣爛掉的,大殷就是這樣慢慢爛到了骨子里,最終...” 最終在涼國的攻勢下,不堪一擊,血染江山。 虞安歌喉間哽塞道:“王爺,可有破解之法?” 商清晏搖了搖頭:“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大,我們又沒有掌握根本證據,只是坐在帳中的推測,憑借你我,就想插手江南鹽政,無異于癡人說夢,蚍蜉撼樹。” 商清晏是個縱情山水的廢太子,虞安歌是個用來鉗制神威大將軍的質子,如何能跟手握重權的大皇子相提并論,更別說圣上又是個極其念舊護短之人。 商清晏道:“不過你也不必過于憂心,就算指望不上善惡因果,也能指望事在人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