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誰坑誰-《大明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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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斌眼中閃過一抹贊賞,目光重又落在那闋《沁園春雪》上,默念幾遍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
“這是個坑啊。”他輕聲說道。頓了頓又道:“就是不知最終是誰坑誰了,有趣,倒是有趣。”
魏敞有些不明所以,略一思索,猛地一省,失聲道:“大人,你是說他們……當真好大膽子!”
牟斌哼了一聲,看看他搖搖頭:“他們?嘿,好大膽子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啊。”
魏敞一呆,隨即省悟過來,他以為牟斌說的是李兆先。李兆先讓人送過來這闋詞,不就是想著借此對付蘇默嗎?這里面利用的不單單是他們錦衣衛(wèi),更是還想利用天子,這如何不是大膽?
想到這兒,不由恨聲低罵了幾句。
牟斌斜眼睇了他一眼,也不糾正,由得他去罵。心中卻對蘇默的興趣越發(fā)大了起來。
他浸淫官場這么多年,身居高位,什么鬼蜮伎倆沒見過?方才只不過片刻間便明白過來,這其中必然是蘇默故意為之的。唯有當事人自己,才能決定這篇幅上究竟留不留題跋。而毛紀、謝鐸等人最多只能提醒,卻是無法越俎代庖的。
而蘇默也必然不是真不肯在上題跋,而是特意打了個時間差,引誘李兆先弄出這么一副看似大逆不道的東西呈上,而他只要在原稿呈送京師之前再把題跋寫上就行了。如此一來,到時候天子御前兩幅字一比較,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是有人要構陷蘇默了。小家伙一言不發(fā),不聲不響的就給李兆先挖了個大坑,端的是夠陰險的。
牟斌心下贊嘆著,卻又不由的暗暗搖頭。計是好計,只可惜還是稚嫩了點。他哪里會明白,這個世上許多事,關鍵都在“事在人為”四個字上呢?
只要這幅沒有題跋的字先送至天子案頭,再有李東陽在旁略加挑撥幾句,哪里還有他蘇默辯解的機會?怕是到時候就算看到了填上題跋的原卷也沒用了。
他作為天子家奴,伺候天子這么些年來,最是了解這位弘治天子的脾性。
天子外表上看似敦厚寬仁,實則卻是心機深沉,端的是極厲害的城府。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一舉壓下萬貴妃一黨,順利登基?又怎么能一手掃平外戚、內(nèi)宦、妖僧內(nèi)外勾結的奸黨?
弘治中興四個字說起來不過簡簡單單四個字,但其中的腥風血雨、詭譎暗斗又有誰真?zhèn)€能知?
天子或許能稱上寬仁二字,但若誰真?zhèn)€認為天子敦厚,那可就離倒霉不遠了。
他心中轉著念頭,旁邊魏敞見他不說話,不由試探道:“大人,既如此,那這個字卷還要不要呈送陛下?”
牟斌被他打斷思路,轉頭看看他,冷笑道:“當然要送,為什么不送?咱們錦衣衛(wèi)的職責所在,不送豈不是授人以柄?”
魏敞皺眉:“可是,這樣豈不是被那小兒利用?而且顯然其中另有隱情不明,一旦陛下知曉,怕是……”
牟斌嘿了一聲打斷他,自顧轉回案子后面坐下,端起茶盞啜了一口,冷聲道:“怕是什么,天子早有諭旨,廠衛(wèi)只有查察之權,不可擅自參與審議其中。如今即有人投送罪證,你我焉敢擅自隱匿不報?報上去,查或不查,又如何查,自有陛下定奪;若不報,卻是你我之罪了。”
魏敞默然,心中仍覺不妥,卻不好再說。卻聽牟斌又道:“至于說利用,嘿嘿,世上事繁雜玄妙,誰人能知究竟是誰被誰利用?去吧,立刻派人快馬呈送陛下。”
魏敞若有所悟,連忙躬身應了,轉身下去安排不提。牟斌獨坐堂上,手中端著茶盞,目光落在案子上的字卷,但見有風吹來,那字卷微微飄動,紙上字跡便似活轉來一般,透出一股躁動,不由眸子一縮,喃喃低語道:“起風了,要起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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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客廳中一張大大的八仙桌上,七八個碗盞擺了一桌。張悅、徐光祚、徐鵬舉還有何瑩、王泌圍著坐了,便是鹿亭,也在蘇默的強制命令下,扭捏不安的在王泌身旁加了個座兒。
對于蘇默這種不分尊卑的行為,張悅幾人早司空見慣了。在蘇府住了這些日子,不但韓杏兒和衛(wèi)兒都是和大家在一個桌上用餐,便是楚玉山、福伯、石悅等人,也經(jīng)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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