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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磊推著何月在電梯門口等電梯。

    電梯門打開，曹繪蓮，恩寧，還有一位中年女醫生從里面走出來。

    曹繪蓮對那位女醫生介紹，“醫生，這就是我兒媳！她說孩子有畸形，想打掉，你看看她的身體，可以做手術吧？”

    女醫生扶著眼鏡上下打量何月。

    何月一臉茫然，“你們想干什么？”

    “嫂子，引產是一項大手術，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們幫你找了婦產科最好的女醫生！”恩寧語氣柔和，絲毫不見剛剛兩家人吵得電光火石的火藥味。

    “你們……”何月從輪椅上站起來，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撐著腰。

    “你們幫我找醫生？”

    恩寧：“嫂子，孩子是你的，你身為母親，孩子的去留只有你自己說的算！作為一家人，我們能做的當然是盡可能保證你的安全。”

    “姐，你看見沒，池家人心太狠了！池恩寧身為姑姑，想親手殺死她的親侄子！”何磊氣憤說。

    “我們總不能冒著風險要個有畸形的孩子吧？”曹繪蓮說。

    “誰說孩子有畸形！”何月雙手護著肚子，臉上帶著遮不住的慌亂。

    “嫂子，不是你說，已經開了證明，才來醫院做引產手術嗎？”恩寧說。

    何月頓時啞口無言。

    這時，何母拿著一張單子，快步走過來，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勢，“我們有證明，孩子有畸形！現在就做手術打掉！”

    女醫生拿過單子看了一眼，是農村衛生院開的證明。

    “醫生，小地方醫院開的證明，有效嗎？”曹繪蓮低聲問。

    “無效！在我們醫院做引產手術，必須經過我們醫院詳細檢查！”女醫生說。

    “憑什么？我們已經做過檢查了！孩子確實有問題！衛生院都說了，可以給我們做手術，你們醫院為什么不給做？”何母不依不饒，還質問女醫生是不是被池家人收買了？

    “孕婦家屬，如果你們信任小醫院的醫療環境，不會來我們醫院做手術！七個月的胎兒，已經有手有腳，各項器官發育成熟，生下來照顧得當已經可以存活！這已經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不確定孩子確實有問題，沒有醫院會為你們做引產。這不符合規定！”

    女醫生被何母的蠻不講理氣到了，但還是給出中肯建議。

    “或許小醫院花點錢就可以為你們做手術，但手術風險很大，很可能導致孕婦以后再也不能懷孕，也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做個全身檢查吧！總要為何月的身體考慮。”曹繪蓮耐心勸道。

    “我們不做檢查！”何母狠狠剜了曹繪蓮一眼。

    “你不會不敢做檢查吧？”曹繪蓮問。

    “我們已經做過了，憑什么再做一次！”

    “我看你就是不敢！”

    曹繪蓮和何母又吵了起來。

    恩寧對女醫生抱歉說，“不好意思醫生，家人意見不統一，我們再商量商量，麻煩你了。”

    女醫生拉著恩寧走遠幾步，壓低聲音說，“在小醫院，花點錢是可以買到更換名字的檢查單，如果他們執意想打掉孩子，這種單子在小醫院是可以瞞天過海的！”

    恩寧謝過醫生，心里也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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