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柳顏歡與錢氏前世無仇,今世也無怨。談及她的丈夫裴長功,甚至有敬佩之情。 裴長功以一當百,連退北慶二十里,一夜拿下兩座城池是整個東遼國的神話。可惜了英雄難當,前半生為國為民,后半生連床榻都下不來。 “大伯母,嘗嘗這牛乳茶。”柳顏歡面對錢氏時,有些拘謹。 錢氏的娘家是書香門第,大儒之后,十分重規矩。錢氏本人也透著一板一眼的嚴肅之氣。 “你不必如此拘謹,我從你三嬸那聽說,你要管這個家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柳顏歡有點詫異,前世自己管這個家的時候,錢氏有來找過自己嗎? 她記不清了。 “管家是門學問,你身為柳家嫡女,應當有好好學過,我不會置喙你做的任何決定。”錢氏頓了頓,看向柳顏歡,眼神無比真誠。“我只是想問問你,你當真是誠心誠意接這個擔子的嗎?” 柳顏歡被她真誠的視線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視線。 她想了想,道:“大伯母之前便讓顏歡管這個家,可顏歡覺得自己此時應該為夫君誕下嫡子為重。現在依舊這么認為,只是淑妃娘娘旨意在前,顏歡不好違抗。” 聽了她的話,錢氏唉唉地嘆了口氣。 “罷罷罷,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情。”錢氏看著桌上那杯牛乳茶,笑不出來。“不大家子,心不齊,怎么走得遠。” “大伯母心中若是真的有這一家子人,又怎么會躲在大房這么多年?”柳顏歡毫不避諱道。 她的話如刀一般將錢氏割傷,她自嘲地勾勾唇角,但根本笑不出。 “你說得對,若是我心里真的有這一家子人,也不會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我只是惋惜,將軍府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裴長功沒有子嗣,鎮國公府就是一個顯赫的頭銜,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而將軍府,她是看著它氣數漸盡,又毫無辦法。 “大伯母如今還算年輕,若是有振興鎮國公府門楣的想法,為什么不從旁支過繼一個孩子,親自撫養呢?” 前世的她看著這個女人孤寂半生,困于后宅,像是籠中鳥,暮氣沉沉。若是能給她找點事做,她會不會能變得好受點? 錢氏聽了她的話,有種直擊靈魂的恍惚感。 裴長功年紀輕輕便受了重傷殘疾在床,年輕的她便守在丈夫身邊,日夜照料。 因為長年累月的磋磨,她變得暮氣沉沉,與所有人脫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