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鳶到書房的時候,裴茗正在屋子里看書。見他來了,便招呼道:“來,陪我下兩局棋解解悶。” 裴鳶撩袍在榻上坐下來,從暗格下取出棋盤擺上。 “大哥連日苦讀,今日怎么有閑心找我下棋了?” 裴茗在他對面坐下,習慣性撿了白子落下。 “心煩。”裴茗想起晚間去洛氏那請安,聽到的抱怨,就覺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母親今日和柳氏鬧了不愉,晚間我去請安的時候,逮著我說了好一通。” 裴鳶聞言,指尖夾著的黑子在手上翻了兩圈,并不答話。 裴茗起身將書桌上的兩本書拿了過來,裴鳶垂眸看去,是《女訓》和《女誡》。 “下完棋,勞弟弟跑一趟吧。”裴茗語氣中帶著一絲的不耐,“警告她下次不要再出這種事。” 裴鳶落下黑子,淺淺地應了一聲,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似乎并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可他心里已經開始泛酸了。 洛氏教導女兒不行,但也沒有讓她們死記硬背《女訓》、《女誡》兩本書。他的兩個嫡親妹妹養得那是天真無邪,毫無拘束。 再看看從小被洛氏磋磨,抄《女訓》《女誡》長大的裴箋,謹小慎微,一絲不茍。每次她與人說話都如履薄冰的樣子,都叫裴鳶不免蹙眉。 但他并不能忤逆兄長,忤逆母親。 他還沒有強到能有話語權與他們分庭抗禮。 裴鳶帶著兩本書到秋茶院的時候,夜已深沉。他穿著裴茗的衣服,手提一盞燈。 秋茶院的院門從外鎖著,他拿著從裴茗那得來的鑰匙開了門。 院子里的下人們都已經睡了,倒是主屋的燈還沒有熄,像是在等一歸人。 裴鳶心情沉重地推開門,畢竟他今日是來“訓斥”她的。 屋里的柳顏歡正在寫字,聽到屋門被推開,道:“麻煩大爺動作快些,關上門。秋夜天寒,不要讓冷氣進了屋子。” 裴鳶走到案前,看美人披著外衣坐在案前,一絲不茍地正在抄書。 “在抄什么?” “家法。”柳顏歡的語氣平淡到裴鳶聽不出什么情感,但裴鳶的心臟還是莫名一酸。 “白日的事我聽說了。”他喉結滾動了兩番,還是不忍說出責怪她的話。“父親嬌慣母親,祖母年邁,從不過問庶務,府中事務皆有母親料理。母親掌家多年,習慣了無人忤逆她。你以后避其鋒芒,不要惹得母親不快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