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漠州是整個北翼國最難生存的地方。 那里風沙肆虐,土匪橫行,物質極致匱乏。 別說是窮苦人家不好過,就算有錢的富戶也難過得緊。 除了祖祖輩輩在那里生根的當地大戶不愿意搬遷,其余的有錢人已經跑得差不多了。 連漠州的父母官都是出了差錯被貶過去,過得苦不堪言。 堂下一片哀嚎。 有的是家生子,全家幾代人都在侯府干活。 就算如今的侯府不如曾經富有,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平日里嘴上叨叨,卻是萬萬不想離開侯府的。 這時,時安夏居高臨下看著跪了一地的下人們,淡淡道,“不想被賣去漠州,也不是不行。就看有沒有讓本小姐松口的價值!” 時老夫人的眼皮狠狠一跳,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荒謬感。 仿佛今夜的重頭戲才將將開始,而剛才那些驚天動地的所有動靜都只是開胃菜。 荷安院里的陳媽媽第一個撲到時安夏的腳下,“老奴有內情要稟報,老奴有重大內情要稟報,求大小姐聽老奴一言,求大小姐放過老奴一家!” 時老夫人想到什么,面色立時變得慘白,再也顧不得還有時家族老在場,像個瘋婆子般沖出來,一巴掌扇在陳媽媽臉上,“閉嘴!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時安夏一個眼色,兩個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時老夫人。 時安夏真誠發問,“祖母,您是害怕陳媽媽說出些什么來嗎?” “我有什么好怕的?”時老夫人憤恨甩開婆子的手,平日里的威風蕩然無存。 “祖母不怕就好。”時安夏笑意不達眼底。 時老夫人這一刻忽然明白過來,唐楚君早就知道起哥兒是親生兒子,時安夏早就知道起哥兒是親哥哥。 所以才會喪儀沒辦完就撤了,所以才要把興哥兒扔去亂葬崗。哪是什么為了她的壽元及侯府的前程,分明就是處心積慮報私仇啊! 她跌跌撞撞走近時安夏,一咬后槽牙,近乎哀求,“夏姐兒,祖母老了,以后再也不管事了,你能不能……” 時安夏娓娓搖頭,似笑非笑看著她。眼底似深海的平靜,又似千年古井的清涼寒意一點一點滲在那帶笑的目光里,令人恐懼到了極點。 時老夫人臉上滿是絕望,帶著哭腔的威脅,“你這是逼著老身去死!這要傳出去,你怎么嫁得上個好人家!” “沒關系的,祖母。”時安夏將手攏在狐裘中,溫溫淺笑,聲音柔軟,“大不了孫女兒不嫁人了,為祖母守孝可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