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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禧坐在詢問室的椅子上，一直不說話。

    女記錄員給了她一瓶水。

    隔壁的兔女郎和華達(dá)經(jīng)理錄完筆錄，隊長走進(jìn)來，“馬明昭在監(jiān)護室，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至于是正當(dāng)防衛(wèi)，還是防衛(wèi)過當(dāng)。”他翻筆錄，“證人的證詞是防衛(wèi)過當(dāng)，你負(fù)刑事責(zé)任。”

    她死死地握拳，“他們是一伙的，我求救了，沒有一個人幫我。”

    “包廂沒有攝像頭，你的口供和證詞有出入。”

    這種是最棘手的，假如證人聯(lián)合作偽證，證明提前串供了。

    隊長蹙眉，“有家屬嗎？”

    她拳頭松了緊，緊了又松，沒出聲。

    一名警員這時推開門，“周淮康的公子來了。”

    蜷縮在椅子上的程禧不禁一抖。

    “他竟然親自來了？”隊長繞過審訊桌，出門迎接。

    空曠的走廊響起皮鞋的落地聲，程禧回頭，看到風(fēng)塵仆仆的周京臣。

    他披著黑色羊絨大衣，黑長褲，稍顯病態(tài)的一張蒼白面孔，整個人陰郁肅穆。

    周京臣掃了一眼破爛狼狽的程禧，丟了一只高跟鞋，粘著玻璃碴的襪子勾在腳趾，已經(jīng)沒法穿了。

    他解了紐扣，脫下大衣，從背后裹住她。

    一股寒氣，刺激得她一哆嗦。

    “何隊。”周京臣徑直走向隊長，“什么情況。”

    “猥褻。”

    他面色一沉。

    何隊也瞧明白玄機了，“周公子不是替分公司的下屬過來，是替這姑娘過來的？”

    周京臣撣了撣衣袖的雪霜，“何隊，借一步講話。”

    何隊領(lǐng)著他去了拐角的一間詢問室。

    幾分鐘后，周京臣從里面出來，面目鎮(zhèn)靜如常，手上夾了一包沒拆封的煙，另一手攥著一枚純金打火機。

    何隊拿著口供和諒解書緊隨其后，吩咐下屬警員，“去一趟醫(yī)院，如果家屬肯私了，在上面簽字，賠償開個價。不肯私了，周家要求上級插手，我辦不了。”

    周京臣慢條斯理撕開煙盒的包裝，牙齒叼出一支，又遞給何隊一支，壓下打火機的滑輪。

    何隊一驚，“我自己點。”

    男人微微揚下巴，示意他無妨。

    何隊忙不迭躬身，嘬著那支煙，“周公子，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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