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出了滁州往南,多是水路。 這幾年桑枝夏盡管借助了江遇白提供的漕運便利,自己也明里暗里增了幾只運貨物的船隊,在水面上已經有了自己的優勢。 從渡口上了外表平平無奇的商船,桑枝夏低聲說:“漕運的船幫多是當地的大戶牽頭組織起來的,在地方勢力大,影響也深。” “所以咱家的船在外行走時掛了桂家的徽,可以避免很多不長眼的人來找麻煩。” “桂家?” 徐璈眉梢微彎:“是南潯商會中的下四家之首,桂家?” “對。” 桑枝夏還是不習慣水面上的晃蕩失重感,坐下就先吃了一顆齊老給自己特制的藥丸,咬著嘴里的酸梅子含混道:“說來是齊老結的善緣。” “齊老年輕時在外行走,機緣巧合遇上外出上香的桂家女眷在廟中被人下毒,救下了被人毒害的桂家十來個人,至此被桂家奉為座上賓,只是一直少有來往。” “直到我決定派人南下。” 齊老在刀尖上謀了半輩子的生路,回想從前的每一日都是險象環生。 但多年過去,曾經留下的善緣仍在,這些東西全被交給了桑枝夏,給桑枝夏的南下之計省了很多麻煩。 徐璈在指尖蘸取了薄荷糅制而成的醒腦油膏,示意桑枝夏躺下來靠在自己的腿上,指腹輕輕地揉壓桑枝夏的耳后的穴位。 醒腦油膏的清涼之氣,在短暫的辛辣過后便是一陣涼爽,也讓桑枝夏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桑枝夏抓著徐璈的手湊在鼻尖聞了聞,慢慢地說:“林云他們南下的時候,暗中就拜訪了桂家的家主,那也是個老狐貍。” “起初只是嘴上說會多照拂,還背著人給薛柳和林云送過數目驚人的銀子,別的并無動作,在人前待我們的人,也與其余幾家沒有區別。” “直到林云他們在百般刁難下站穩腳跟,意識到南潯商會的人對我們造不成致命一擊,桂家就主動建議把咱家的船落桂家的徽,免得徒增麻煩。” 林云和薛柳都是謹慎的人。 盡管桂家看似釋放出了善意,但該有的規矩一點兒沒忘。 占了桂家家徽的便利,每年按規矩該往桂家送的紅利一分沒少,明面上也不與桂家多來往,只作不識。 徐璈自然而然地揉捏著桑枝夏的肩頸,低聲說:“落桂家的家徽,是為了防水匪?” 桑枝夏苦笑:“可說呢。” “我之前只以為在山里的強盜多,摸黑走夜路容易遇上山賊,后來才發現,水上的強盜更是防不勝防,而且比山賊更麻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