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徐大哥的確是能干。 砍柴打捆再到上背送下山,他一個人干出了一支隊伍的磅礴氣勢。 到了山腳下匯合,他單手摁著背柴的木架桑枝夏怎么都抽不出來,耳邊響起的是他早有預謀的聲音:“這些我背回家去,枝枝,你跟祖父去看看南山那邊的地吧,祖父說想看看毒麥和正常小麥的區別。” 老爺子一臉認真地點頭:“我是該去看看。” 盡管可能也看不出什么蹊蹺,可既然是找到了緣由總該看上一眼,不然老爺子的心里也忐忑。 桑枝夏來了一日沒想起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嘖了一聲說:“行。” “祖父,走這邊。” 老爺子背著手跟著去了,徐璈蹲下就把兩捆柴甩到了背上。 徐三叔放下手里的水囊望了眼頭頂黑壓壓的天,吸氣道:“瞧這架勢只怕是要下雪了。” 徐璈看了一眼沒說話,只是默默放大了腳下的步伐。 他一次背兩趟的量,來回三次只剩下了最后一捆木柴,鼻尖落下一抹冰涼,伸手一摸就在指腹化作了一滴水痕。 真的下雪了。 徐璈琢磨著家里有沒有傘,把最后一捆柴送到家卻看到徐二嬸在門前張望。 徐二嬸顧不得拍落在肩上的雪,連忙過來幫著接手:“來來來,放在這兒就行。” 徐璈沒讓她出力把柴垛放好,揉了揉酸疼的肩說:“二嬸怎么不進屋去避一避?” 徐二嬸收回落在門外的目光,苦笑道:“你二叔還沒回來呢,我有點兒擔心他。” 按理說縣城至此往返一趟,早就該到家了。 可現在還是沒見著人影,還正巧趕上落雪了。 徐二嬸念叨著不知下雪了路上好不好走,看到灶上的水開了又緊忙奔過去。 徐璈神色復雜地抿了抿唇,洗去手上的泥說:“娘,家里有傘嗎?” 許文秀剛給徐明煦和徐錦惜裹上新做好的夾襖,在屋里應聲說:“有,你要傘做什么?” 徐璈瞇眼看著地上逐漸積起的雪花,呼出一口夾雜著白霧的氣說:“祖父和枝枝去南山下了,我拿傘去接他們。” “是該去接一接,只是你這衣裳穿得也太少了。” 許文秀把傘遞給徐璈皺眉說:“夏夏不是在你的衣裳里絮棉花了嗎?你趕緊進屋去把厚的換上,也省得……” “不礙事兒。” “我這一身的汗熱著呢,先去把人接回來。” 他抓著傘往外走,剛走出一截就撞見把筐子往頭上罩的桑枝夏:“祖父快快快,慢了就要被雪砸濕了!” 一個長條的筐子罩了兩個腦袋,一老一少跑得嘴里不斷噴白氣。 老爺子頭頂罩過華蓋也有過千金難得的墨寶傘面,可罩著筐子狂奔還當真是有生之年頭一回。 他腳下匆匆喘氣粗重,話間卻帶著濃厚的笑:“你這丫頭把筐子拿起來些,這樣我都看不清路了。” “嘿呀,我這不是胳膊短嗎?” “祖父您湊合湊合,咱們馬上到家了!” 她扭頭跟老爺子加油鼓勁兒,老爺子眼角一掃看清來人,立馬腳下一側撇出了筐子的籠罩范圍。 桑枝夏看到突然遠離自己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筐子上就多了一只下壓的大手。 筐子整個都落在了頭頂,眼前的景象瞬間被筐子的條紋割裂成一絲一絲的,她透過縫隙看到了徐璈袖口的黑。 “咳。” 老爺子端起了為人長輩的威嚴,鎮定自若地邁步往里走:“我先進去換身衣裳。” 他說完就走了,桑枝夏伸長了胳膊去扯徐璈作惡的手。 “你撒開。” 放我的腦袋出來! 徐璈彎腰透過筐子看她,忍著笑說:“你跟祖父就這么一道兒跑回來的?” 老爺子什么時候如此不講究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