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雪白的指尖穿過墨色長發的瞬間,桑枝夏唯一直白的感受就是好滑。 長得人高馬大哪兒都硬邦邦的,看不出來頭發還挺順。 太順滑的頭發往往都不太好扎。 桑枝夏試了試,索性采用了最樸素的手法,三下五除二在徐璈的腦袋上束了個高馬尾。 發帶是做衣裳剩下的料子裁的,二指寬小臂長,拴在發根兩端自然落下,少了平時用木簪束發的沉穩,飄逸間竟是多了幾分說不出的瀟灑之意。 她往后退一小步上下端詳,由衷發出最真實的感慨:“果然是臉可襯萬物。” 衣裳做得不好看怎么了? 瞧瞧這小模樣,真俊。 徐璈聽完輕笑出聲,伸手摸了摸頭上束得端端正正的長發,戲謔道:“手藝不錯,比我強。” 桑枝夏謙虛地擺手:“過獎了過獎了,不過你真的要穿這個出去嗎?” “要不還是……” “這個也很好。” 徐璈選擇性眼瞎地忽略了衣裳上扭曲的針腳和糾纏的線頭,起身說:“我今日要去縣城送木炭,你要隨我一起去嗎?” 桑枝夏阻攔不住選擇配合,搖頭說:“我還有別的事兒呢,你自己去吧。” “前幾日我聽吳家嫂子說村里有些閑置的土地,我想抽空去打聽打聽。” 徐璈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你是想置辦些田耕地?” “對啊。” 桑枝夏把散落在床上的針頭線腦收好,頭也不抬地說:“眼下十一月都馬上落尾了,燒炭的事兒也做不了多久,要是想在開春的時候能趕上一波春耕的話,就得考量置辦耕地的事兒了。” 土地就是莊稼人的命。 若不是家中變故或者是天災大難,家里的一畝三分地都會被死死地攥在祖祖輩輩的掌心里,抓著銀子都不見得能找得到合適的買家下手。 可她聽吳家嫂子的意思,村里好像是有一些閑置無主的土地。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能買下來當然是最好的。 說到底進了村,土地和糧食就是活下去的命脈,這兩者皆不可忽略,可這些徐家都還一樣沒有呢。 徐璈趕著借來的騾車獨自進縣城了,桑枝夏也打著買小菜的名頭找到了吳家嫂子。 誰知她剛起了個話頭,吳嫂子就詫異地說:“夏夏,你是對南山下的那些地感興趣?” 桑枝夏還沒接話,她就滿臉緊張地連連擺手:“那可不興動心思,你可快別想了。” 桑枝夏好笑道:“這話怎么說?” “難不成那些空著的地有什么蹊蹺?” 見她一無所知,吳嫂子嗐了一聲才滿臉晦氣地說:“你家是剛搬來沒多久的,不知那邊的情況。” “你想啊,要是土地好好的能不出差錯,那么一大片能就這么空著嗎?那邊之所以沒人看得上,是因為那些地受過詛咒,種出來的糧食本身就帶要命的毒啊!” “一毒一個準兒,接過手的一個都沒跑過!幾年前有不信邪的去種了麥子,熬過春夏好不容易見著收成了,結果新收來的麥子把全家都吃死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沒人敢惦記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