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拿著衣裳在桑枝夏的身前比了一下,確定大小合適才說:“本該是想給你制件夾襖的,可棉花勻在明煦和錦惜的身上了,你湊合著換?!? 她說得萬般無奈,桑枝夏看到的卻是她縫補過多次的袖口。 她自己還沒穿上新的呢。 許文秀手藝精巧,看似尋常的一件小衣袖口和衣擺上還落了精致的暗紋繡花,用了足足的心思。 桑枝夏一時喉頭有些發堵,局促道:“婆婆,我不用都行的。” “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有新的,哪兒能就單獨落了你的?” 許文秀溫聲道:“只是你年紀輕,這樣的藍色沉了些,等往后家中境況好了,該多給你做些鮮亮的?!? “剩的這些碎布頭子我回頭做成手帕荷包,到時候你選幾個自己中意的,大小也能勉強算個配飾?!? 桑枝夏低頭看著袖口上活靈活現的凌霄花,張嘴像生吞了個滾燙的雞蛋,自喉頭到心底都被燙得無聲痙攣。 她上輩子是個沒見過父母的孤兒,從爛泥堆里掙出一條命來,至死那天都沒人惦記過她。 轉眼再來一世,多了兩個會惦記著給她做衣裳的人。 她吸了吸氣還沒說得出謝謝,外頭就響起了一道虛弱的聲音:“夏夏?” “二嬸?” 桑枝夏驚訝轉頭,連忙說:“嫣然,快去把門打開請二嬸請來。” 徐二嬸被徐明陽扶著進屋,臉色蒼白中還帶著揪心的青紫。 許文秀當即皺眉:“二弟妹怎么不在屋里好生養著?” 徐三嬸遲疑道:“是不是二叔又鬧了?” 這瘋子的酒瘋還沒醒? 徐二嬸苦笑搖頭:“我就是躺不住,聽明陽說你們都在一處呢,想過來跟你們湊湊趣兒?!? 瀕臨生死一刻從鬼門關上掙脫回來,再睜眼看著把自己逼向步步絕境的丈夫,共處一室的每一刻對她而言都是如坐針氈。 她不想在那兒。 “二嬸來得倒是正好。” 桑枝夏把手里的衣裳收好,挪出床來拉著人往床上靠:“我正想說去拿些紅薯來烘呢,坐會兒也就能吃上了?!? 徐明陽跑出去又沖回來,抱著厚厚的被褥說:“大嫂,這是我娘的被子,哥哥讓我拿過來的?!? 屋里都是女眷和孩子,這還是桑枝夏跟徐璈的房,徐明輝謹守著禮數站在門外沒進來,直接把徐二嬸可能用得上的東西拿了過來。 被褥之類的物件不便用他人的,如此倒是正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