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桂盛年逾五十,掌管桂家二十年,帶領南潯商會中的下四家可以與上三家的分庭抗禮,有此可見其實力。 而且桂盛此人行事還與別人多有不同。 出了碼頭到了薛柳他們安排好的住處,簡單吃過飯,桑枝夏進屋就在跟徐璈說:“桂盛這人奸猾得很,向來是兩頭討好一處不得罪。” “明明下四家都以他為首,雙方實力相差也不大,但他一貫不在人前露鋒芒,一味地奉承著上三家的人。” “哪自己的地位足以跟上三家之首的嚴家主平起平坐,但嚴家隨便出來的一個少爺都可以在人前落他的面子,桂盛還從不計較,一直都是笑臉相陪。” 這樣的人,要么就是真的心性軟弱,一輩子只曉得委曲求全,給人當牛做馬。 要么,就是心計極深,始終把自己的真實一面隱藏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爪牙無痕。 桑枝夏接過徐璈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微妙道:“我個人更偏向于后一種猜測。” “一個能把持著桂家二十年,還可以在上三家貪得無厭的索取之下,仍能固守住下四家地位不動的人,絕不可能是個軟包子。” 軟包子在豺狼環伺的地方,是活不下來的。 桂盛此人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徐璈拉著桑枝夏坐下,在點翠先一步打進來的熱水中加入齊老給的藥包,沒接桑枝夏的話,反而是說:“你先泡著,我去再拎一壺熱水來。”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拉住他的手:“說正事兒呢。” “這也是正事兒。” “趕了這么久的路,你夜里總是睡不好,今晚好好泡一泡解乏,什么都比不得這個要緊。” 徐璈哄孩子似的在桑枝夏的眉心親了一下,輕聲說:“乖,不耽誤。” “咱們邊泡邊說。” 點翠送來的木盆足夠大,熱水也多。 桑枝夏索性讓徐璈拿了個凳子坐在自己的對面。 兩口子腳踩著腳,伴著木盆中繚繞而起的水汽,接著說:“我之前派人去送帖子的時候,桂盛什么也沒說就接下了。” “但見面的地方不是桂家,而是桂家的一個別莊。” 這是桑枝夏在到了南允后才知道的。 她前腳剛進南允的城門,不到半個時辰,桂盛的回帖就送到了桑枝夏的手中,定下了明日見面的地點。 徐璈把桑枝夏的小腿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摁壓著穴道幫桑枝夏放松小腿,要笑不笑地說:“咱們進城就被盯上了。” “對。” “這是唯一說得過去的解釋。” 桑枝夏瞪了撓自己腳心的徐璈一眼,蜷著腳趾說:“桂盛其實一直在觀望,這并不奇怪。” “他起初或許的確是因為齊老當年對桂家的大恩,故而才對我的人寬容有佳,但后來更多的就是因為摸不清我的底細,忌憚之下才有的客氣。” 隨著桑枝夏的人在南潯商會的阻撓下站穩腳跟,桂盛對桑枝夏的忌憚比起以往更甚,客氣也更多了幾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