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屋里傳出的是充斥怨氣的埋怨,耳邊是許文秀不可自控的啜泣。 可徐璈卻像塊不開化的石頭,完全不受影響。 他按大夫說的把藥熬好,倒出來端著就說:“娘,我先把藥給她送進去,一會兒去村里找人來把棚子修一下。” 經過昨日接二連三地挫敗,他也算是想清楚了。 既然是自己不合干的活兒,那就設法找人幫忙。 桑枝夏在東屋睡不住,那邊不補不行。 許文秀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嘴,可最后也只是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 東屋里,徐璈進來就對上了桑枝夏有些恍惚的雙眼。 他不動聲色地蹙眉走近,抬手在桑枝夏的腦門上摸了下,在引起她的不適前不留痕跡地撤了回去。 “沒早上那么燙了,先把藥喝了。” 桑枝夏惜命得很,也不矯情。 她接過黑漆漆還有一股子糊味兒的苦藥汁子,仰頭一口悶了,剛被苦得齜牙,嘴里就被塞了一小塊甜滋滋的東西。 她用舌尖頂了頂,咂摸道:“糖?” 這人哪兒來的糖? 徐璈沒理會她眼中的疑惑,自顧自地說:“你在這邊歇著,我去找人補屋頂。” 桑枝夏哎了一聲,見他要出去了,不由自主地說:“你的玉扣賣哪兒了?” 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她都聽到了。 如果那玉扣對徐璈而言是很特殊的東西,那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暗中再贖回來。 她遲疑道:“要不……” “不用。” “那東西也保不了平安。” 徐璈自嘲一笑,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桑枝夏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攥著被子默默躺平。 過往無人關照的求生經驗告訴她:病了就不要逞強,保住了小命才有后續。 至于別的…… 大可等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再說。 桑枝夏大門一關,開始裝聾作啞地養病,暗暗也在心里盤算往后的生計。 莊戶人家多是靠種地為生,從落地到終老都在黃土地里刨食。 可以時下的背景來看,魚米之鄉說的是江南春暖之地,與苦寒的西北毫無關聯。 大至整個西北,局限到眼下的洛北村,這里似乎一直都是不擅種地的貧瘠之地。 如此廣袤的田地卻種不出糧食,真的僅僅是因為氣候苦寒嗎? 還是有別的原因? 桑枝夏琢磨著等病好了就出去村里轉轉,還沒等捋出個邏輯,外出的徐璈就帶著人回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