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天色大亮,暖棚中狼藉混亂一片。 徐三叔怒得像頭被挑釁的巨獸,狠狠一腳踹飛了地埂上的土塊,咬牙說:“這肯定就是王家人干的!除了那一家子還有誰能做得出這樣的混賬事兒!” 村長看著被糟蹋得東倒西歪的秧苗,心疼得不斷吸氣,再一聽這話當即就瞪大了眼。 老爺子面色沉沉,看著被人毀了的心血垂下眼說:“老三,不可胡言。” “我怎么就是胡言了?” 徐三叔怒道:“除了王家,咱家可不曾跟誰家有什么過節(jié)!這樣的缺德事兒除了……” “你有證據(jù)嗎?” 老爺子眸色冷冷地看著他:“指證罪人是要講證據(jù)的,咱們拿不出證據(jù)。” 誰都能猜到這是怎么回事兒。 好端端的不會有人特意趁著夜半來毀了徐家的稻田,無恩無怨的情況下,也沒人干得出這背德缺行的糟爛事兒。 可難就難在沒能抓個現(xiàn)行。 綠油油的秧苗毀了,暖棚上的四周還被惡意戳了不少透風的小洞,這是明擺著的惡意報復。 可拿不出證據(jù),就不能在人前說這樣的話。 徐三叔困獸似的原地轉圈,不斷從鼻孔中噴出粗氣,在田里查看的桑枝夏呼出一口氣抬頭,皺眉說:“祖父,能補救。” 來人必然存了毀天滅地的心,只可惜沒有配得上野心的大本事。 從田里留下的腳印和痕跡來看,來搞破壞的人數(shù)是兩到三人。 這些人起初大約是想把所有的秧苗都拔了,可折騰一大圈不知是累了還是生怕撞見夜半回來查看的徐璈,收手匆匆,粗略看下來受到影響的范圍沒大到不可承受的程度。 老爺子聽到這話臉色緩和不少:“都被拔成這樣了,還能補救?” “能。” 桑枝夏在徐璈的示意下不明就里地抬高了下巴,看到他抓起里衣的衣擺幫自己把汗水擦去,眼底飛過一抹不自然的同時別過頭說:“被拔出來的不少,可我看了大多數(shù)的根子都是好的。” “正好也差不多到了分苗插秧的時候,索性趁著這機會把能選出來的苗子插了,能救多少算多少。” 老爺子神色不明地閉了閉眼:“也好。” “就按你說的辦。” 徐三叔急道:“可是不把作怪的人抓出來,咱們就算是分苗子插好了秧,那也不頂用啊!” “萬一咱們什么都弄好了,藏在暗處的蛆蟲又跑出來搗鬼呢?那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三叔。” 徐璈彎腰把被拔出來扔在水面漂浮的秧苗撿起來查看根系,分出根子好地放作一垛,淡淡地說:“就算是擔心有人作怪,可咱們也不至于因噎廢食。” “該做的咱們還是得做。” 若是因為擔心被人搞破壞就停下什么也不做,那不就正好如了那些人的意了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