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各式各樣的青菜混在一起切成了碎丁,加上點(diǎn)兒拍碎的蒜末和鹽,在鍋里滾一圈盛出來就是唯一的配菜。 徐璈主動(dòng)把菜端上了桌,還沒坐下就看到徐三嬸雙眼通紅地走了出來。 “爹,娘,三爺不出來吃飯了,你們先吃吧。” 老太太下意識(shí)道:“他怎么了?” 徐三嬸忍了許久的眼淚瘋狂下落,捂著嘴哽咽道:“三爺今日去磚窯上搬磚了,磨得一身的皮肉全是青紫,肩膀和手上的肉都生生磨爛了,哪兒哪兒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累得進(jìn)屋倒下就睡過去了,我……” “我實(shí)在不忍叫他起來。” “你以為只有三弟受不住?” 徐二嬸不甘示弱地沖出來,尖著嗓子喊:“二爺渾身就找不出一塊整的皮,看得到的地方不是青的就是紫的!他手上那么老大的一個(gè)血口子,我擦洗了半天血怎么都止不住!” “這樣的罪哪兒是活人能遭得住的?!” 桑枝夏把盛好的飯放在許文秀的手邊,碗底輕輕在桌上磕出了一聲悶響,聲調(diào)聽起來也悶悶的。 “是啊,活人是遭不住這樣的罪,所以就只有徐璈自己受得住?” 她要笑不笑地看著滿臉心痛的嬸子,微妙道:“合著在兩位嬸嬸眼里,徐璈就不是活人,他是活該遭罪的畜生?” 徐三嬸錯(cuò)愕道:“我不是這個(gè)意思。” “那三嬸是什么意思?” 桑枝夏想到徐璈悶葫蘆似的嘴,氣不過地陰陽道:“二叔和三叔今兒才是第一日去呢,這就在喊受不住了,那徐璈連著去了兩日,怎么不見他嗷嗷地喊?” “嬸嬸,徐璈也不是鐵打的骨頭泥塑的肉,干著同樣的活兒,誰不曉得疼呢?” 徐璈自己出去搬磚的時(shí)候,每雙眼睛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生怕他少干了一分私吞了一毛。 現(xiàn)在輪到自己就覺得艱難了? 想得美! 這罪必須遭足了再說別的! 桑枝夏對院子里壓抑的氣氛熟視無睹,神色自若地把飯碗塞進(jìn)徐璈手里。 “累一天了,吃飯。” “你們今日合起來賺了十八文錢,明日祖母再撥出一些出來添補(bǔ)上,晚上就能給你們加點(diǎn)兒葷腥了,今日先湊合吃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