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 桑枝夏一言難盡地說:“你是去黑煤窯挖煤了?” 徐璈面不改色地說:“沒,就是跟吳大哥出去做了一天的散工。” 他比其余人先一步想到了求生艱難,可無奈求生經驗也暫時為零。 昨日補屋頂時他留心打聽了幾句,吳長貴就立馬給他介紹了個賺錢的門路,今日是首次嘗試。 賺苦力錢,哪兒有不狼狽的? 他伸手擦了擦額角的黑灰,毫無起伏地說:“吳大哥說這活兒能做一段時間,暫時先做著吧?!? 起碼每日還是有些進項的。 他含糊其辭不想細說,扔下這么一句就去找干凈的衣物換洗。 可桑枝夏卻注意到了他行走間動作的僵硬,還有他肩上隱隱滲出的斑駁血跡。 徐璈找的到底是什么活兒? 她轉頭看到許文秀被心疼溢滿的眼睛,頓了頓意味不明地說:“婆婆,家里這么多張嘴巴等著吃飯呢,可不能只有徐璈一個人在外頭下力氣?!? 許文秀是生性軟弱,實在扶不起來。 徐璈則是礙于徐家被流放至此的罪名,處處忍讓。 可前事多說無益,既然是捆在一處過活了,就不能可著一個人薅。 徐璈是人,他又不是該活活累死的老牛。 許文秀聽完眼底暈出了淚,一咬牙就說:“你說得對,不能這么欺負我兒子?!? 怎么欺辱她都行。 欺到她兒子頭上就是不行! 見她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桑枝夏玩味地勾起了唇角。 還成,知道幫自己人,不算糊涂透頂。 家里沒有吃水的井,吃喝洗漱都靠人力去挑。 徐璈為了省下缸里僅剩不多的水,抱著換洗的衣裳就去了村里唯一的小河邊。 等他回來的時候,桑枝夏已經在動手做飯了,其他人聽到動靜也依舊沒有要出來看看的意思。 只是跟徐璈單熬粥不同,她直接打開了被拴緊的面粉袋子。 白面在木盆里堆成小山,加些鹽混合均勻,頂端刨出一個小洞摻入燒開的滾水揉成面團。 軟乎乎的面團到她的手里變得格外聽話,捏圓搓扁只在拉扯之間,有心想動手幫忙的許文秀瞠目結舌地看了半天,最后只擠出來一句:“我做點兒什么?” 桑枝夏也不跟她客氣,頭也不抬地說:“后院的菜園子里好像還有一些能吃的小菜,您去扯一點兒回來?” 菜園子荒廢的時間不長,里頭還有一些上一任主人撒過的種子,無人照料長勢不好,可零散長了不少野菜,扯回來洗洗也能湊合吃。 許文秀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牽著徐明煦就匆匆去了。 徐璈把懷里滴水的衣裳放在盆里,走近灶臺看著雪白的面團小聲說:“我不是說讓你歇著嗎?” 他一直拖著不動,為的就是逼餓得受不住的人自己動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