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客棧內(nèi)臨時收拾出的會客廳內(nèi),一襲白衣的男子側(cè)身而坐,手邊的小茶桌上擺的是一壺冒著熱氣的水。 白成仁掀袍進門掃了一眼,故作不悅地轉(zhuǎn)頭去看身后的人:“貴客登門,怎可如此招待?” “還不趕緊去把本官珍藏的白茶拿來,也好……” “原是我冒昧來訪,總督大人不嫌我無事擾人已是莫大的心意,怎好再多勞動破費?” 白子清笑吟吟地起身拘了一禮,在白成仁客套的笑容中展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笑笑道:“我在山野待慣了,吃多了粗面雜糧,也嘗不出多好的滋味,就不糟踐總督大人的好茶了。” “大人請坐。” 白成仁本來預(yù)備好的下馬威沒抖落出來,反而是被白子清貼著臉來了一把反客為主。 沉默流淌一剎,白子清臉上的笑意沒半點改變,相反是白成仁的心中多了幾分沒底。 雖說同是姓白的,可哪怕是同門同宗都還能分出個高低貴賤,同屬權(quán)臣也有三六九等。 白成仁是寒門出身,全仰賴會鉆營站隊才有了今日蜀地一手遮天的尊崇,可出了蜀地仍是背景單薄,在真正的簪纓世家面前壓根就算不上是個人物。 可白子清不同。 京都白家的家主是當(dāng)朝老國公,往上數(shù)三代是跟隨太祖皇帝打江山的開國功臣。 如果當(dāng)初的嘉興侯府沒出叛國一罪,滿朝唯一可與白家的資歷和尊貴比肩的,就唯有徐家。 白子清雖是白家嫡次子,可若論尊貴,比起當(dāng)年的嘉興侯府世子爺徐璈也不差什么。 白家傳承數(shù)代延續(xù)至今,族中子弟也都是國之重臣,跺一跺腳便可讓京都的大地抖上三抖的說法絕非虛言。 白子清出身大族,自己雖未入朝堂游歷山川鄉(xiāng)野,卻年紀(jì)輕輕就是最年輕的狀元之才,在朝在野名聲不菲,是個最矜貴且深得圣上夸贊的人物。 這樣的人怎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蜀地? 自己與國公府的人從無往來,為何會突然起意想來拜訪自己? 白成仁腦中閃過無數(shù)雜念,在白子清逐漸玩味的笑中展顏一笑,大大方方地坐下說:“早不知白二爺在此,多有怠慢是我招待不周。” “白二爺若是早些派人來傳個消息,那我定是掃榻相迎好生禮待,也不至于讓你連口好茶都沒喝上。” 白子清不慎在意地笑著搖頭,不緊不慢地說:“說來也多是我的不是,與大人無關(guān)。” “我本來是來蜀地領(lǐng)略一下山川風(fēng)情,本無意驚擾大人,只是路過安城,見了城外的十里粥棚,想到故人難得一見,這才冒然前來打攪,只盼沒擾亂大人的安排才好。” “十里粥棚?” 白成仁意味不明地瞇起了眼,要笑不笑地說:“我聽聞城外粥棚是個叫三又糧莊的主家耗資所辦,此人白二爺認(rèn)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