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桑枝夏忍不住斜了老太太一眼,氣不過地嘀咕:“祖父之前病成那樣,二叔也不見有回來看看的意思,現在家中萬事都好,他肯定更不愿回來了,徐璈只是個帶話的,拎著他撒的什么火?” 徐璈眼底暈笑搖搖頭,桑枝夏撇撇嘴甩手走了。 為老不尊! 欺軟怕硬! 瘦成骷髏架子也是活該! 桑枝夏只是為徐璈打抱不平隨口一念叨,并無深意。 可她提起老爺子的病,卻成功讓老太太的額角浸出了一層冷汗。 老爺子的病好了,家里也就無人再提,好像什么都過去了。 可老爺子病愈后搬出了堂屋,現在跟徐明陽一起住在西屋的里間。 對于臨時換屋子,老爺子只說是要督促徐家極有可能出現的一個白丁苦讀,怕徐明陽真的野蠻生長成了徐家的笑話。 對此其余人也沒覺得哪兒不對,只是逮住了對著徐明陽哈哈幾聲,勸他記得好生努力,不要辜負了老爺子的一片苦心。 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枕邊人,老太太對老爺子的心思不說揣摩七分,大致也可拿捏住五分。 老爺子病重后,她誤以為不會再出差錯,一時大意想把徐家的說話權重新捏在自己手里的確是心急了些,必是露了馬腳。 老太太知道這是老爺子對自己起了疑心。 不再同住一屋,是老爺子劃出道道來的第一道防備。 老太太緊繃著心弦想遍了說頭,甚至在內心演練過無數次一旦老爺子問起,自己該如何回答,才能把自己從這個露了破綻的陰謀里撈出去,可老爺子一句都沒問。 也沒有任何人問。 家中安靜一切更甚從前,只是這樣的風平浪靜落在老太太的眼中,卻與割肉的刀子并無區別。 老太太還試著暗中再聯系之前給自己送東西的人,可送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無半點回音,次日一早她在自己的枕邊看到了費了心思送出去的聯絡信物,原封不動。 看到那東西的剎那,老太太的心就徹底滾入了深淵之底。 她的所作所為早已暴露,明里暗里還有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送出去的東西會被原樣送回來,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希望拿到這個東西幫自己傳信的人現在是否還有命在。 整個徐家宛如一個打造出的絕殺囚籠,她看著每一個對著自己笑的人都仿若是看到了索命的仇人,每一張笑臉后看清的都是猙獰的惡毒殺意。 她被困在了這里,索命的尖刀懸在頭頂不知何時會猝然落下,每活一日都是不敢宣之于口的戰戰兢兢。 她控制不住地去懷疑,徐家的每個人都在等著要取自己的性命,吃一口飯喝一口水都不由自主地懸起了心,食不下咽夜寢難安,滋生出的心魔與恐懼如影隨形,深深地將她籠在了其中。 她逃不出去了。 老爺子不可能讓她活的。 可是她卻不敢對除了徐二叔以外的任何人說…… 毒殺丈夫是重罪。 不管她是京都徐家尊貴的老侯夫人,還是在村里的徐家老太太,這樣的重罪一旦被人知曉,沒有任何活路可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