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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jìn)來吧！”柳太夫人顯然平靜了許多的聲音。

    婆子得了回應(yīng)，小心翼翼地進(jìn)門，繞過地面的狼藉進(jìn)到內(nèi)屋，內(nèi)屋的妝臺前，柳太夫人安靜的坐著，妝臺上放著一個木魚，沒敲，只是拈著珠子緩緩的滑動，看著似乎很平靜，唯有手指時不時的在顫抖。

    “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柳太夫人低緩開口。

    “太夫人，那種時候……您也沒辦法。”婆子是了解柳太夫人的，知道她當(dāng)時真實(shí)的想法。

    “是的，我能有什么辦法，我也沒辦法，放任顧姨娘多一天，護(hù)國公府就更危險一天，不能讓人知道，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知道的人都該死。”柳太夫人喃喃自語，“若早知這一切，我都該要她的命。”

    “那信……那信是……”婆子結(jié)結(jié)巴巴。

    “那信應(yīng)該和淮安郡王府有關(guān)系，但不知道是誰……也可能是云氏留下的后手，她把顧姨娘推到我面前，必然也要留下后手，顧姨娘以為自己占了便宜，卻沒想到最后被云氏的后手克死。”柳太夫人道。

    聲音不高，充滿冷意。

    “那就不查？”

    “不能查……這事背后不管是誰，至少明面上……只是供出了顧姨娘和云氏的算計(jì)，顧姨娘不是真的。”

    柳太夫人咬了咬牙道，“事情出了意外，不管那邊是誰，云氏死了，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到此為止。”

    “會不會……會不會還找過來？”婆子擔(dān)憂。

    “再找過來和我們也是無關(guān)……送出這封信的，必然也是讓我們憤而動手，一個下賤的妾室就敢算計(jì)護(hù)國公府，該死。”

    “可……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佛珠轉(zhuǎn)動得更快，“那丫環(huán)死了后，也向外宣揚(yáng)一下，被查問，還被打了幾下，受傷之后又被嚇了，一時承受不住，死了。”

    柳太夫人安排道。

    丫環(huán)的死在顧姨娘的事情宣揚(yáng)出來后，便注定了。

    不是衙門的人打的，是柳太夫人，柳太夫人查問丫環(huán)，問不出什么，讓人打了丫環(huán)十杖，不算太多，卻也不少。

    婆子臉色蒼白，頭低下：“太夫人，奴婢會安排的。”

    “人老了，身邊得用的人就只剩下你了。”柳太夫人忽然沉默了一下，而后低頭看向婆子，“也唯有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

    “太夫人，老奴的命都是您的。”

    “起來吧，起來說話，你也老了，這么久了……我們都老了。”柳太夫人伸出一只手，欲拉起婆子。

    婆子哭著起身，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diǎn)摔倒，柳太夫人拉了她一把。

    “能有什么辦法呢？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是老祖宗注定的事情，誰也違背不了。我愿意嗎？我也不愿意啊！那也是我的女兒，我親生的女兒，我那么期待生下來的女兒，第一次沒死，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看著她漸漸長大，我……我的心都要化了，可是……真的沒辦法。”

    柳太夫人老淚縱橫，手緊緊地握著佛珠，不再轉(zhuǎn)動，“我能有什么辦法？祖宗的規(guī)矩比天大，這不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情嗎？現(xiàn)在為什么都這么怪我？這事是我的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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