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沙場碎鐵衣-《亂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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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結兵的蹶張弩完全壓制了蕃軍騎兵的騎弓,騎兵們紛紛將身子藏在馬鞍之側,以躲避如蝗如雨的弩箭,這唯一的優勢有效的保護了長槍兵們不被射殺。
秦晉從前幾日的戰斗就已經發現,安祿山麾下的番兵們似乎不善使用令后世各國聞風喪膽的騎射戰術,使用騎弓的作用也僅僅是接陣之前,進行額外的打擊。這些來自西域的胡人更多憑借的是一身血勇之氣。
果然,也許是在黑暗中,蕃軍騎兵看不清那森森槍陣,也許是他們根本就沒瞧得起屢戰屢敗的**,竟然連騎兵最基本的側翼迂回都懶得去做,頂著一輪又一輪箭雨直直沖了過來,大有泰山壓頂碾壓一切的陣勢。
一百步,七十步,五十步,弩手的齊射僅僅進行了四輪,眼看著只有最后一次機會。秦晉已經能夠感受到騎兵鐵流激起的勁風,夾著鐵甲的冰冷與鮮血的腥味迎面砸來。
“槍陣準備!殺!殺!殺!”
在臨戰之前大吼喊殺,有助于激發士兵的血勇之氣,同時也會震懾進攻的敵軍。陡然間,殺聲震天,秦晉不知道面前的蕃兵是否產生過些許畏懼的心里,但他清楚的可以感受到,團結兵們已經達到了臨戰的最佳狀態,幾乎擺脫了被偷襲的恐懼感。
大雪并沒能阻止蕃兵騎兵的鐵蹄,下一刻如驚濤拍岸撞向了團結兵早就結好的槍陣。他們什么都不用做,只須用滿是冷汗的手僅僅攥住小臂粗細的槍身,靜靜的等著。
蕃軍騎兵居然用了最笨拙的戰術,直接沖了上來,秦晉還沒來得及慶幸,便覺一股大力從雙手和左腳傳來。他手握的丈多長槍刺穿了戰馬的脖頸,又扎入了馬上騎兵的胸膛。戰馬長嘶一聲,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槍身撕裂了戰馬脖頸的皮肉,因戰馬沖擊而彎曲的槍身失去制約力,重重的將那百多斤的馬上騎兵彈了出去。
戰馬就在秦晉的腳下轟然跌倒,氣絕,帶著熱乎乎溫度的馬血噴淋了他滿身滿臉。
槍陣的正面戰線由百人肩挨肩組成,也許是秦晉身處最左端,受到的沖擊相對較小。而中間的長槍兵則面臨了更為血腥的沖擊,第一波騎兵撞上槍陣后,速度受挫,后面的騎兵卻繼續向前,一名團結兵手中的長槍沒入飛速疾奔的戰馬腹腔后,槍身彎曲到了極限,竟被硬生生折斷,斷掉的槍身直刺入了團結兵的胸腔,碎骨入肉,劃破腹腔,紅綠色的腸子瞬間噴了出來……
血腥程度遠超歷次守城之戰。有的團結兵受不了這殘忍的場面,忍不住當場嘔吐,握槍的雙手跟著為之一松,戰馬再次沖撞,戳在雪地上的槍尾直接跳了起來,向后疾速而去,后面的團結兵猝不及防,竟被長槍的鈍頭生生捅穿,當場氣絕!
第一排的長槍兵眼看著就要損失殆盡……
經過慘烈的沖撞后,蕃軍騎兵的沖擊勢頭終于被止住,竟一次性損失了超過二百之數,而團結兵的戰陣盡管傷痕累累,卻仍舊牢牢的釘在雪地上,沒有動搖。
蕃軍騎兵失去了沖擊力,很快便陷入了突如其來的混亂中,秦晉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呼喊著躲在長槍兵后面的弩手:“弩手在兩側射擊!”
兩百弩手如夢方醒,提著已經上好了羽箭的蹶張弩沖出側翼,左右開弓,就像收割韭菜一樣,收割著蕃兵的人命。蹶張弩的威力極大,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能夠一連貫穿兩人或者三人,就算身著鐵甲同樣也能將整個人射的對穿。秦晉終于徹底見識到了這種軍中重弩的恐怖威力,難怪朝廷嚴禁民間私藏重弩,卻對弓箭管束不嚴。不過,重弩極耗費臂力,就算是可以用腳輔助開弩的蹶張弩,經過這最后一輪齊射后,已經有半數的弩手拉不開弩弓了。
秦晉知道,絕不能給蕃軍緩口氣的機會,攻擊絕不能停。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馬血,抽出腰間橫刀,怒吼道:“棄弩,抽刀,跟我殺!”
弩手們拉不開弩弓,但使用橫刀還綽綽有余,又亂哄哄一片沖了上去。
接二連三的沖擊,和慘烈的傷亡最終讓這股蕃軍騎兵徹底崩潰。打仗不是為了去送死,**的槍陣前所未見,輕敵又陡然受挫之下,久經戰陣的蕃軍騎兵竟然士氣低落,不知所措了。混亂中,撤退的突厥語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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