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那個寒風呼嘯的冬夜里,達奚家的門庭轟然倒塌了。 達奚玄魚心跳砰砰砰,仿佛都要從嘴里跳出來了。 這一世她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將那些不該留著的東西全數燒得一干二凈,便是再有這一遭,沒有證據,想必不會重蹈覆轍,達奚家也不會落得上一世的下場。 達奚玄魚忽然想起了元景帝,她心中對這位帝王是有很大的怨言的,夏王之事早已過去了四十年,甚至還不是他的仇人,為何就不能網開一面呢? 而且她父親留下的東西,也并非是與夏王通信,暗中投靠了夏王,只是發泄心中的憤懣與傷懷罷了。 早年她父親年輕時候,也曾意氣風發,遇見了那天之驕子夏王,其余相識相交,引為知己,后來得知他是朝中炙手可熱的王爺,這才慢慢地遠離。 后來夏王也曾三番四次請他相助,他也不為所動,甚至直接斷了仕途,在一家書院做了先生,后來夏王奪嫡兵敗被誅,他也不曾受到牽連,有了一些名聲之后還創建了廣源書院。 只是偶爾想起了昔日的舊友,心中遺憾傷懷,寫下了一些憶往昔的詩詞書信,因為夏王之事早已過去,他便留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這些東西有朝一日會成為達奚家覆滅的罪證。 “娘子?可是要夜起?” 在外間守夜的侍女被驚動,進屋一看,發現達奚玄魚汗水濕透衣裳,身上都冷了,驚呼了一聲,“娘子這是有出汗了,怎么不喊婢子,若是再病著就不好了。” “早知道娘子會生病,便不去吃什么烤羊肉了。” 那一日吃羊肉歸來之后,達奚玄魚就有些發熱,然后便病倒了,如今斷斷續續已經好幾日了。 “無事,我只是做噩夢了。”達奚玄魚搖頭,見侍女匆匆去給她準備熱水和衣裳,叮囑了一聲,“勿要驚動父親母親。” 她是父母的老來女,母親將近四十歲才生的她,如今年近六十,身體也不算健朗,是熬不得夜的,想到這兩日母親擔憂她而憔悴的面容,達奚玄魚心如刀割。 “婢子知曉。” 侍女點了燈燭去喊人起來伺候,達奚玄魚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手有幾分在恍惚。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元景帝似乎是沒幾年好活了。 首陽長公主讓人給他下了慢性毒藥,讓他的身體無聲無息地慢慢衰敗下去,現在看著還算健朗,但到了后面這兩三年,怕是不太好。 達奚玄魚細數了一下日子。 五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