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蓮抬了抬手,沒抬動,自喉間嘆出一口氣,“往后你有夫君背,何需老和尚。” “不,還要的。”衛(wèi)清晏拼命搖頭,“夫君是夫君,您是您,沒人能代替您,誰也代替不了……” “不害臊,你如今身子好了,老和尚可不想背你。”歇了口氣,一蓮繼續(xù)道,“倒是你可以把老和尚背出去,這山洞太悶了。” 他的小丫頭來了啊,他便不想死在這山洞了。 “我?guī)湍恪!睍r煜上前,他看出衛(wèi)清晏已經(jīng)悲痛到極致。 衛(wèi)清晏點頭,將臉在一蓮膝上蹭了蹭,蹭掉遮去視線的水珠。 時煜觸及一蓮,心下一縮,一蓮的身子已經(jīng)僵化了,還活著已是奇跡,若強行掰直他的腿,定會傷著他的。 衛(wèi)清晏亦發(fā)現(xiàn)了這點,沖他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動,師父會痛的。 她吸了吸鼻子,將成打坐姿勢的一蓮抱了起來。 原本肥胖的人,眼下皮肉枯槁,只剩一副骨架,如同干枝,衛(wèi)清晏抱得小心翼翼,生怕重一點就讓枯枝折斷了。 上了馬車,將人放在馬車被褥上,她懊悔自己愚蠢,為什么不多帶幾層褥子,將馬車墊得更厚一些。 馬車顛簸,她坐在一蓮身后,讓他靠著自己,雙手展開似雙翼,將一蓮護在保護圈內(nèi),免得他坐不穩(wěn)摔了。 從前她身子不好時,師父帶她尋藥時,亦是這樣照顧她的。 時煜忙吩咐驚蟄將馬車趕得再穩(wěn)些。 一蓮蒼老的唇角彎出一點笑意,無奈道,“丫頭,不必緊張,老和尚坐得住,但老和尚有些累,要歇一歇,到了你喚我。” “好。”衛(wèi)清晏仰起頭,逼回眼淚,滿心苦澀。 馬車到客棧時,時煜已經(jīng)命人找好了大夫。 一蓮沒醒,衛(wèi)清晏亦叫不醒他。 連著幾個大夫都搖頭,“油盡燈枯,該準備的準備著吧。” 這準備,是準備后事。 余良志在隔壁房間換了衣裳,吃了口熱茶,也趕來了,對衛(wèi)清晏道,“你師父攢著一口氣就是為了見你。 這些時日,他醒得少,大部分時間都是這般昏睡著,給他擦洗擦洗,換上一套體面的衣裳,有什么想說的,好好同他說一說吧。” 說完了,該送他走了,這般熬著于一蓮來說亦是痛苦。 時煜道,“小晏,你去給師父準備袈裟,我來給他擦洗。” “師父可有同你說蓮花印的事?你可知要如何將蓮花印歸還給他?” 衛(wèi)清晏被淚水洗刷的眸子,清澈透亮,滿是懇求地看向余良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