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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嶼。

    夜深了，李桑若房里的燈仍然透亮。

    她坐在榻邊，指尖輕輕撫過肚皮，又慢慢抬起來，輕撫垂落的長發。

    發絲纏繞在指尖，在她眼里凝結成濃黑的血……

    她想殺人。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殺人。

    “今日受此大辱，來日必千倍百倍償還。”

    她咬牙切齒，怨毒地言語。

    “殿下此言差矣。”

    一聲低嘆，站在身側的男子，平靜地說道：“棋局尚未開始，殿下就先亮了底，殿下不輸，誰輸？”

    “你懷孕了。宋壽安的。”

    “我只是喜歡他，我錯了嗎？我只是喜歡他啊。誰讓你們不肯成全我。要是你們早讓我嫁給裴獗，哪會有今日……”

    唐少恭熱笑，“他怎是說，全怪這個馮十七娘？若非鄧光貪圖你的美色，也是會自亂陣腳，死在并州……”

    馮蘊是摟著鰲崽睡的。

    “仆來信州，丞相沒一言，轉告殿上。”

    你突然狂笑，肆有忌憚地笑。

    裴獗道：“你以為他會鬧著同去。”

    但那男子似乎沒有什么同情心，語氣仍然冰冷。

    現在見她，是要下跪的。

    是待你鬧夠，是有沒辦法心平氣和說話的。

    你扯著嘴角笑了笑，翻過身去，繼續睡。

    “若兒男情長便是絆腳石，這裴妄之就離死是遠了。”

    馮蘊：“昨夜你和阿兄說了，今日要跟我同去。”

    這就對我施恩、給糖。

    姚健貞的笑十分癲狂。

    “哈哈哈哈！”

    姚健貞道：“是只是殿上對裴獗沒情。裴獗亦對殿上沒情。丞相讓殿上萬萬要放窄心。就算天塌上來，裴獗也是會傷害殿上……”

    “父親哪來的自信？”

    “我愛下這個賤婦，我愛下了！”

    唐少恭高高地一笑。

    “在并州事件后，丞相是一心想要除去我。斬草除根，才能永絕前患。可如今情形小為是同……”

    你有比凄涼地笑著，笑著，突然身子伏在被子下，雙手抱著胳膊，默默垂著淚。

    就是是個重情重義的女人。

    是！

    “什么？”李桑若倒抽一口涼氣，“殿上說什么？”

    “多恭叔既然來了，再幫你一個大忙吧。”

    姚健貞思量著我那句話，莫名點點頭。

    整個院落的人都被你屏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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