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宮女應聲離開,韋錚不動聲色地扶著她往寢房而去。 她住在南院,那邊向陽,屋子里燒得極暖,二人入內,李桑若面色灰敗地坐下,魂不守舍。 “殺了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韋錚看她眼底盡是紅絲,滿是疲憊之色,眉頭蹙了下。 “殿下,方福才的案子……” “哀家說殺了便殺了。”李桑若陡然怒了,雙眼死死盯住韋錚,“你非得留他,是想看哀家出丑不成?韋錚,你存的是什么心?” 她的脾氣越來越壞,稍一不慎便大動肝火,要打要殺,周遭宮女寺人全都低下頭去,面露怯色。 韋錚默然拱手,“是。” 太醫令濮陽禮,拎著藥箱匆匆而來。 “微臣叩見太后殿下。” “免禮。”李桑若虛弱地抬抬手,示意他不用客氣。 但濮陽禮是個慢性子的人,素來守禮節,硬是行一番虛禮,這才半跪下來,為李桑若診脈。 室內沒有一絲風,沉悶而安靜。 李桑若的臉色很是難看。 蒼白的唇,看上去半點血色都無。 濮陽禮垂眸片刻,不時抬頭看她面色,似有踟躕…… 李桑若最厭惡他吞吞吐吐的樣子。 “老醫令有話但說無妨。” “是。是。”濮陽禮喃喃兩句,慢慢退后兩步,跪地行個大禮。 “請殿下屏退宮人。臣才敢說。” 李桑若瞇起眼,看他片刻。 “你們都下去。” 又冷冷看向韋錚:“你也下去。” “喏。”眾人齊齊應聲,魚貫退下。 韋錚默默關上門。 濮陽禮面色仍是緊繃著,“請殿下先恕臣無罪……” 李桑若難受得快要昏過去了,受不得濮陽禮這性子。 “再猶猶豫豫,哀家就要你的腦袋。” 濮陽禮頭低得更厲害了,他不敢看李桑若的表情,壓著嗓音道: “回殿下,據臣診斷,殿下這是……害喜呀。” “什么?”李桑若幾乎當即直起腰來,一瞬不瞬地盯著濮陽禮。 “太醫令,你是不要命了嗎?竟敢在哀家面前胡言亂語?” “稟呈殿下,微臣家族世代行醫,不敢妄言。”濮陽禮再次叩下,肩膀繃得微微發直。 “殿下確實有了身子,足有三月余了。” 轟! 李桑若耳窩嗡鳴,整個人軟在那里,久久沒有出聲…… 怎么會? 她每次都不許那賤奴弄在里面,為何還是會有上身子? 是他故意的。 那賤奴要本事沒有,卻貪婪成性,坐上緹騎司司主之位仍不甘心,以為弄個孩子便可以綁住她,為所欲為嗎? “混賬東西!混賬!” 又慫又貪的蠢貨! 正該殺他一千遍,一萬遍,碎尸萬段才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