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馮瑩另一只手試探地撫在他的額頭上。 “好燙。” 她抬頭問吉祥:“怎么還沒退燒?” 吉祥搖頭,“喂下去的藥,又都吐了出來,太醫說,心亂則百病生,內心苦悶,久郁成疾,心病還須心藥醫……” 馮瑩的臉沉了下來,可見微怒。 “陛下有何心病?” 吉祥低頭,立在當前不好吭聲了。 馮瑩面色蒼白地坐在榻邊,看著蕭呈沉浸在自己的夢里,不說話,也不動,任由他將她的胳膊攬入懷里。 他身上燙得像火,身子卻有些顫抖。 “冷……阿蘊……我冷……不要走……” 馮瑩死死咬著下唇,委屈如同決堤,又恨又怒。 “我把海棠……給你……海棠雖無香……卻有情……” 蕭呈喃喃著,醉鬼般說著夢話。 馮瑩并不全然聽得真切,半個身子俯在他胸前。 但海棠二字,讓她想起那年竟陵王府的舊事。 海棠林里,她帶著仆女去觀賞,想要折幾支回去插瓶,被蕭呈拒絕,還板著臉說“花雖無言但有淚,愛花之人不折花”,愣是把她羞臊得啞口無言,回去生了好一陣悶氣。 可隔天就看到馮蘊抱著帶花的海棠枝回家,笑盈盈地讓仆女插起來。 她們說,是在竟陵王府的海棠林里折的。 馮瑩不服氣,“蕭三哥哥說了不許折花,一定是你們偷的。” 仆女說:“蕭三公子看見我們折的,公子可沒有說什么。” 那時候馮瑩太小,不懂,以為郎心似鐵,以為蕭三對所有女郎都是這樣的,疏離冷淡,不可親近,有著觸摸不到的距離。她根本不信蕭三會同意馮蘊折花,到母親面前告她一狀,尋個借口收拾了她,把花也全都踩碎了,這才解了氣。 原來,蕭呈待馮蘊,從來都是偏心的。 “好疼……阿蘊……我好疼……” 蕭呈低低喘息著,好像經受著莫大的痛苦。 馮瑩眼里掠過一絲痛恨,“哪里痛?” “這里……”蕭呈牽著她的手捂在胸口,“這里痛,阿蘊,痛死我了……” 馮瑩的眼淚便那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我有什么不好,我哪里不如她……” 吉祥有點看不下去了。 他在竹歧渡口親眼看到陛下如何眷戀馮十二娘,若是讓他醒來知道,在自己昏睡的情況下,摟住馮夫人訴說衷腸,而他們沒有阻止,只怕要問責的。 “夫人。”吉祥恭敬地道:“陛下該擦身服藥了。” 馮瑩抬頭,“你在趕我?” 她不喜歡吉祥這個奴才,不懂圓滑,不像平安那般通透知好歹,語氣自然也不好。 吉祥身上激靈靈一嚇,尷尬地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陛下是真的要擦身服藥了。” 馮瑩:“我是陛下的夫人,我不能在床前侍疾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