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等這兩日農具坊封頂,我便讓工匠繼續蓋學堂。正好可以讓村里的孩子,都來做先生的學生。” 任汝德嘴唇翕動著,好半晌沒有說話。 馮蘊看著他,“先生是有什么顧慮嗎?” 任汝德:“沒有,只是……任某是太高興了。” 馮蘊微微一笑,“那就好。先生回去準備準備吧,等我這邊妥當了,再知會先生。” 說罷她朝任汝德行了一禮,從他身邊走過時,又不輕不重地看著那孩子笑。 “孩子長得真像任先生。一看就聰慧機靈。” 任汝德有種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的錯覺。 甚至懷疑這女子在反諷他,于是尷尬地笑了笑。 “犬子不堪,是女郎夸贊。” 農具坊干得熱火朝天,馮蘊提供一日兩餐后,讓灶上每日都給工人吃飽,飯可以隨便添,進度便快了不止一半。 馮蘊很滿意。 正和眾人說著話, 往長門莊的村道上,又有車來。 兩輛車擠在一起,讓馮蘊看得皺眉。 這里的村道似乎也該拓寬了。 不消片刻,就有人來喚。 “里正娘子,莊子來客人了。” 馮蘊站在坳頭已經看見人了,那花團錦簇的幾個女子,其中一個便是濮陽漪,看到她,阿左和阿右歡呼一聲便狂奔過去,野得像村里的孩子一樣。 濮陽漪接住他們,笑著說話。 又回身,看著從馬車上慢吞吞下來的崔四娘子。 馮蘊皺了一下眉,和濮陽漪打個招呼,轉向另外一輛車。 邢丙帶著兩個部曲,剛從城里回來。 他走近了,看一眼馮蘊,小聲說: “有女郎的信。” 馮蘊問:“何人來信?” 邢丙道:“中京。” 馮蘊這輩子在中京沒有半個熟人,會給她來信的只有駱月。 她走的那天,馮蘊給了她兩個仆從,還有一些可以在中京用的晉國五銖,算是一筆豐厚的嫁妝,但人走了,心還在不在,馮蘊是說不準的。 如今看來,駱月沒有忘記她。 馮蘊將濮陽漪和那幾個花花綠綠的仆女請入西堂小坐,借口去更衣便拆開了駱月的信。 玉堂春長大的姑娘,字寫得竟然很工整。 大概是不知道信能不能到馮蘊手里,駱月信上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報了個平安,表示人已到中京,住在韋錚府上。 因她和邵雪晴是將軍所賜,韋母不是很喜歡她們,但也不好直接打發了,只是偶爾給她們穿點小鞋。 有花溪村的情分,韋錚待她果然不同,甚至可以稱得上寵愛。反而是邵雪晴那邊,可能兩人都覺得尷尬,他少有去走動,邵雪晴成日以淚洗面,瘦了許多,駱月自顧不暇,也顧不上去管她。 馮蘊呼一口氣,笑了笑。 自古美人計是上計,駱月應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馮蘊又打開了邢丙遞上來的一個小包。 打開前,馮蘊以為是駱月差人帶的中京特產,沒料到打開一看,她還是小瞧了這么個玉樓春的花姑娘,里面有春畫便罷了,居然還有兩個小物件,一個是玉勢,一個是緬鈴,上面直說是“中京看到的新鮮玩意”…… 馮蘊自認活了兩輩子,是個見多識廣的老色鬼了,看到駱月給的東西仍是雙頰滾燙,做賊似的,以極快的速度看看仆女,然后將東西藏在木案下的抽屜里,想想又怕小滿和大滿看到,連同匣子一起往書柜后面塞…… 她兩個不愛看書,不會去翻這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