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裴獗面無表情地抬手,穩穩攬住馮蘊的細腰。 “韋將軍要拿的人,是本將?” 韋錚怔住。 裴獗道:“信州守將溫行溯仰慕本將,私自離營逃往安渡,投誠北雍軍,這是何等高風峻節,凜然大義?豈能由爾等小人侮辱?” 庭內嘩然。 便是敖政都愣住了。 什么仰慕、投誠,凜然大義? 怎么從中京到安渡,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左仲。”裴獗平靜地側目,左仲點點頭,從懷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文書,走到敖政面前,雙手呈上。 “臺主請過目。” 敖政看一眼裴獗,小心翼翼展開。 只見上面確有溫行溯的手簽,以及裴獗在陣前封溫行溯為“破虜將軍”的正式行文。 大將軍有這個權利。 此事也發生在朝廷拿人以前。 裴獗早就備有后手。 敖政眼皮猛地跳了兩下,示意隨從將文書呈到韋錚面前。 韋錚早已面如死灰。 文書上的字,一個比兩個大,他眼睛都嚇花了,沒有辦法去專注看那些字眼…… 他沒有料到裴獗會為了一個姬妾與太后和朝廷作對。 一時不察,落入了裴獗和那小娘們的圈套。 在他拿那個管事出氣的時候,兩個狗男女就躲在屋子里聽著,不出一聲,讓他誤以為馮氏女害怕不肯露面,裴獗身在淮水灣大營,這才得意忘形,打得狠了…… 他們要拿他的錯處。 要重重地辦他。 可惜,清醒也晚了。 “大將軍……”韋錚雙腿發軟,喉頭哽動著,眼里露出求饒的目光,“是末將不懂事,擾了將軍清靜,也不知是哪個小人不明情由在太后跟前嚼舌,這才引來了誤會……” 他沒有看到裴獗有反應。 那雙冷漠的眼睛,甚至沒有過多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阿樓已經被人抬入了里屋,邢丙去叫大夫了。 韋錚看著地上那一灘刺眼的鮮血,覺著自己完了。 “將軍……” 整個院子沒有人理會他。 韋錚到底年歲不大,太沉不住氣,太想在李桑若面前立功,這才忽略了裴獗的狠戾,這時發現自己落了下乘,沒了半點氣勢。 “末將奉旨行事,即使有誤傷,也不是有心之過……” 敖政反問:“韋將軍此意,是太后讓你出京行兇殺人的?本官為何沒受這等旨事?” 韋錚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姓敖的,落井下石。 裴獗就像沒有聽見,淡淡側目看馮蘊。 “阿樓是你的仆從,你是苦主,你看如何處理?” 什么?不僅韋錚氣得要暈過去,就連敖政都覺得此事不妥。 他上前拱手,“大將軍,韋將軍是朝廷命官,即便有錯,又怎可……” 裴獗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以臺主高見,韋將軍未審私刑,致人重傷,該當何罪?” 這是方才韋錚親口說的話,用來堵敖政的嘴再合適不過。 敖政訕訕看一眼韋錚,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韋錚還想掙扎一下,“即便末將有罪,也當返回中京,由朝廷治罪。” 裴獗:“在北雍軍的治下,便以我的規矩來。” 說罷低頭對馮蘊道:“你來。” 馮蘊的腦子這時已無比清醒。 先前想不通的事情,現下都明白過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