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馮蘊(yùn)垂目看著溫行溯身上的傷,從小幾里拿出一塊肉脯,塞到他嘴里,“痛就咬它?!? 然后才靜下心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粘在傷口上的衣料剝開。 這個過程十分的漫長,她動作很輕,可越是輕,溫行溯越是煎熬。 比起疼痛,他更難忍受馮蘊(yùn)在他腿間這樣細(xì)致溫柔的動作,那種潛意識生出來的反應(yīng),讓他窘迫難堪,又無可避免地涌動出一絲可恥的愉悅…… “大兄再忍一忍,馬上就好,馬上就好了?!瘪T蘊(yùn)看他眉頭緊蹙,雙眼閉緊,好像承受著巨大痛苦,禁不住雙手顫抖。 越想快點(diǎn)撕開,越是下不得手。 “腰腰……”溫行溯后腰發(fā)麻,喘息著,滿臉都是汗水,從下腹迅速竄上的溫度快要把他烤化了。痛并快樂,還要保持冷靜不生遐想,很難,很難,他從沒這樣難過。 “不怕,大兄不痛?!睖匦兴萋曇羯硢?,說得艱澀:“你用點(diǎn)力,一下,一下子撕開便是……” 馮蘊(yùn)看一眼他的臉。 溫行溯是個守舊老派的人,骨子里十分的傳統(tǒng),所以哪怕現(xiàn)下民風(fēng)開明,他也不會像那些世家公子一樣驕奢淫逸,大兄就是清流,就是敦厚,就是君子端方…… 馮蘊(yùn)不忍他受罪,想著長痛不如短痛,索性一咬牙,按住他的腿,拉住粘在傷口上的布料,狠狠用力一扯…… “唔……”溫行溯的悶哼聲,帶著鼻音傳入。 馮蘊(yùn)臉頰也淌下汗來。 方才她閉著眼,拉扯傷口的動作很是用力,可溫行溯凝滯片刻,居然一聲沒吭,那表情看著也很是怪異。 “痛嗎?”馮蘊(yùn)注意力全在溫行溯的臉上,沒在意他下腹的異常,以為是他痛得很了,趕緊拿金創(chuàng)藥灑上去。 “不痛……”溫行溯喘著氣,額頭冷汗淋漓,不止是疼痛,還有一種在極限中來回拉扯,又不敢有太大反應(yīng)的煎熬。 馮蘊(yùn)在傷口灑上藥粉,一面包扎一面問他,轉(zhuǎn)移注意力,“你不是該在信州帶兵嗎?怎么會到安渡來的?” 溫行溯眉頭微皺,“我來接你……回家?!? 很簡潔的一句話說明來意。他又道:“不料……渡河時遇上巡邏的北雍軍,差點(diǎn)要了性命……” 馮蘊(yùn):“太冒險(xiǎn)了,你怎能單槍匹馬到北雍軍的地盤來?” 溫行溯沉默一下,“不是單槍匹馬,我?guī)Я怂膫€侍衛(wèi)。他們……陣亡了?!? 馮蘊(yùn)心里一跳,眼眶潮潮的。 溫行溯看她的表情,沉默片刻才道:“子偁他剛剛走馬上任,諸事煩雜,眼下又要備戰(zhàn),暫時顧不上你這邊……” 馮蘊(yùn)輕笑,“大兄不用為他解釋,更不用顧及我可憐。我在蕭三眼里是什么人,他蕭三又是個什么人,我心里有數(shù)?!? 溫行溯沉默看她。 她很平靜,沒有以前說起蕭呈時的埋怨和傷心,提起這個名字就像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陌生人,整個人都沉穩(wěn)了下來,好像一夕之間就長大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