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其中關于恢復安渡郡的農(nóng)事和民生,她寫了足足上萬字。 “安渡郡轄六縣,地廣人多,水土肥美,原是富庶大郡,以絲織和制瓷見長,享名南齊……可惜眼下城鎮(zhèn)空盡,百姓饑勞困苦,再不見往日繁華……” “時局混亂,天下疲耗。民思安居,厭極武事。在營者思田園,在逃者思故里。然彼時,唯貴族名士驕奢淫逸,民間土地荒蕪,耕作凋敝,于國大為不利……” “為免往后長途運糧,空勞師旅,將軍還應廣田蓄谷,以備糧草,做好與齊軍長期惡戰(zhàn)的準備……” “食為政之首。誰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安居樂業(yè),誰便可穩(wěn)坐江山?!? “將軍不如以安渡郡為試點,均分曠地給農(nóng)戶,恢復五谷果蔬植種,安置流民,再墾荒、整地,育種培優(yōu)……” “田地豐收,糧倉盈余,從此安渡郡民不思南齊,只知大晉……” 馮蘊盡職盡責,為縫補好破破爛爛的安渡郡,言辭懇切。 然而,裴獗沒有回信。 也不知敖七有沒有去告狀,花月澗的事也沒有人來過問。 這讓馮蘊隱隱有點不安,“小滿,敖侍衛(wèi)近來在做什么?” 小滿被她問得愣住,“聽葉侍衛(wèi)說……敖侍衛(wèi)好似病了?” 敖七病了?怪不得這兩天不見他的人。 馮蘊心情愉悅興致好,索性做一回好事,把敖七抓的魚撈出來燉上一條,熬出鮮濃的魚湯,裝在青瓷湯盅里,讓小滿拎上,一起去跨院里看望他。 “敖侍衛(wèi)!”葉闖不在,房門虛掩著,馮蘊一敲就開了。 跨院的房間布置很簡單,兩個兒郎居住,也沒有那么多講究,木架上到處搭著衣物,敖七的環(huán)首刀靠在榻邊,靴子東一只,西一只,踢得很遠…… 亂是亂了點,可馮蘊沒有想到,敖七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他好像剛剛被吵醒,高高揚起的眉毛,滿頭的濕汗,不知夢到了什么,看到馮蘊就見鬼般坐起來,死死抱住他的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了臉頰。 “你,你出去?!? 馮蘊皺眉看著他,“敖侍衛(wèi)哪里不舒服?” “出去!”敖七的臉臊得通紅,一副崩潰的樣子。 他緊緊捂住,怕馮蘊發(fā)現(xiàn)被子下面的難以啟齒,甚至不想讓她看被單上那些輾轉難眠后折騰出來的褶皺,還有亂丟的衣裳、鞋襪,都讓他覺得羞于見人…… 自從那天逮到舅舅在馮蘊的房里,敖七就很不好過,女郎幾乎夜夜入夢,讓他心力交瘁,大受煎熬,感覺整個人都要廢掉了…… 可她偏生還來,在他的面前,一臉關切。 “看上去不像生病???”馮蘊和小滿對視一眼。 這敖侍衛(wèi)咬牙切齒的模樣,分明精壯得很,哪像有病? 敖七靠在榻頭,后背的衣裳幾乎濕透,緊緊貼在身上,掩著他怦怦亂跳的心,“你怎知我沒病,我就是病了。” “好好好你病了?!瘪T蘊好心沒有好報,板著臉叫小滿。 “把魚湯放上,我們走吧?!? 敖七剛松了一口氣,馮蘊突地掉頭。 “敖侍衛(wèi)不如找將軍說說,回營去養(yǎng)病好些?” 敖七臉色微變,這是要趕他走嗎? 一股強烈的不滿,讓少年怒目而視,傲嬌地揚起了下巴。 “誰說我有?。课覜]病?!? 馮蘊怪異地打量他。 不得不說,敖七長了一張精致討喜的小臉。語氣這么兇巴巴,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她點點頭,拉上門出來。 再一思量敖七的反常,腳步突然一停。 醉酒那天晚上,莫非發(fā)生了什么,才讓敖七這樣防備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