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濮陽縱眼睛瞪得老大。 阿母明明不是那么說的…… 只是讓他來學習,歷煉,將來也好打理家業…… 濮陽漪絲毫不給他臉。 “瞪我做什么?阿母讓你來花溪村,就是讓你來當牛做馬的。成天跟著那些招貓逗狗的家伙學壞了,沒個正經,好好反省反省吧……” 濮陽縱氣得吹胡子瞪眼。 “濮陽漪,你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又怎么樣?” 濮陽漪瞪了兄長一眼,扭頭看著馮蘊,又笑彎了眉眼。 “蘊娘只要肯收留他,隨便怎么使喚,隨便怎么著都行……” 濮陽縱那叫一個恨啊。 可他無能為力。 阿母的心思,他都明白。 大哥早年前夭折了,阿母就剩下他們兄妹兩個,濮陽漪又是個敗家玩意,只知道吃喝玩樂…… 他自己嘛…… 就還行。 總之,阿母是找這個借口,不讓他跟元鏗那群人往來。 濮陽縱滿臉寫著不情愿。 馮蘊也是。 她方才都來不及插話,濮陽漪就嘴巴蹦豆子,滔滔不絕,讓人應接不暇。 等她等下,馮蘊才認真看面前這個衣著華麗,一臉嫌棄的丹陽郡王。 濮陽縱生了一張娃娃臉,日子又過得養尊處優,看著嫩里嫩氣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哪里能想到,他其實是濮陽漪的二哥? “縣君且慢?!瘪T蘊看向濮陽縱,得了他一個白眼,慢慢笑出一聲,淡淡開口,“我無意留下郡王,我莊子里更不缺牛馬,煩請二位自便?!? 她微微朝兄妹兩個施了一禮,轉身就走。 那濮陽縱本來不樂意,一聽這話,火氣卻涌上心來。 她憑什么看不起自己? “王妃這話是何意?我還不配做你的牛馬是嗎?” 馮蘊回頭看他,一言不發。 濮陽漪瞪一眼不爭氣的二哥,小跑兩步,拖住馮蘊的手。 “蘊娘別跟他生氣!”濮陽漪撒嬌般說著,不停朝馮蘊擠眉弄眼。 “家母吩咐我,務必辦成此事,阿蘊就給我一個在母親面前表現的機會吧?容他在花溪村改過自新?!? 馮蘊瞇起眼,上下打量濮陽漪。 又慢慢將視線轉向濮陽縱的臉上。 到花溪村求學的世家子弟確實不少,但最大的也才十三歲,這二十多歲的“大孩子”,要讓她如何收留? 長公主這是什么意思? 慣兒如命的人,舍得兒子到花溪村吃苦? 她淡淡一笑,沒有多客氣,也沒有多冷漠,音色淡淡: “縣君折殺我了,馮蘊受不起,花溪村也不是我的,郡王來去自由,不歸我管?!? 濮陽漪皺著眉頭,輕聲道:“阿母的意思,是讓我二哥到貴村講學,找點事做,磨煉一下他的心性?!? 講學? 馮蘊心頭一動。 花溪的村學雖然名聲在外,但主要靠的是算學,要說其他方面,除了任汝德,其實沒有太多廣聞博學的先生。 這個濮陽縱,紈绔是紈绔,卻有皇室家學底蘊,若他來當先生,倒是可以讓村里的孩子長一長見識…… 濮陽漪生怕她不愿意,不停地說: “我二哥雖然不務正業,但讀書是很好的,皇帝舅舅在時,還多次夸獎他功課呢。阿蘊若是不信,可以考考他……” 馮蘊看她著急的模樣。 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氣,強壓住撿了大便宜的欣喜,沉聲道: “留下是可以,但村學預算有限,請不起郡王這樣貴重的先生……” “哎喲,不要錢,我二哥不要錢的。” 不要錢的先生,哪里找? 馮蘊嗯一聲,勉為其難地點頭。 “那就留下吧?!? 濮陽漪完全是一副自家兄長不值錢的嫌棄模樣,又道: “只是我的莊子尚未建成,二哥怕是要在貴莊借宿一陣子了。實在不行,讓他住在村學里,也是可以的……” 馮蘊瞥濮陽縱一眼。 “既是長公主的吩咐,馮蘊莫敢不從?!? 濮陽漪這才長長地舒一口氣。 “那可太好了。多謝蘊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