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獗看她面無表情,將他外袍除去,束帶解開,沿著他精壯的腰腹而下,剝得只剩下一條褲頭,渾身上下除了包扎傷口的敷料和白布再無其他,這才幽幽一嘆。 “夠出氣了嗎?” “不夠。”馮蘊盯著他,聲音冷淡,“將軍又不是不知,我藥不能停。” 裴獗差點讓她氣笑了。 看一眼身上包扎嚴實的傷口,再看看做得氣勢洶洶,其實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傷口的小婦人,臉色緩下來。 “傷勢頗重。蘊娘要解藥,自己來取。” 馮蘊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哼的一聲,“美得你……” 她想把手抽回來,不料讓他反過來扣住。 很輕的動作,修長的指節,若有若無地夾著她的手指,慢慢地摩挲幾下。 “都是你的。” 馮蘊橫他一眼,將冰盆再往榻邊挪近一些,掏出絹子彎下腰,拭了拭他額頭上冒出的細汗。 “還熱嗎?” 裴獗搖頭。 馮蘊不作聲,默默在他的腰間搭了一件薄透的絲緞巾子,比他方才那一身衣袍更加透氣舒適。 “有傷,別捂著。” 裴獗揚一下眉,“原來脫衣為此?” 馮蘊豎眉,“不然呢?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裴獗想到她方才說的話,眉頭蹙一下,吐出四個字。 “藥不能停?” 馮蘊瞇起眼打量他,從上到下,慢慢定格在某一處,“還行?” 裴獗將她的手抓過來,馮蘊用力去掰他的手腕,卻被他穩穩攥著,生生將人拉入懷里。 堅硬的胸膛,呼吸起伏。 “可要一試?”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噴出的氣息好似帶了火,大掌上的繭子,透過薄薄的衣裳,蹭得她頭皮發麻。他卻不耐寂寞地高漲起來,鼓囊囊的支起輕柔的巾子,隆如山包…… 這還用試嗎? 馮蘊仿佛被烙鐵燙到,猛地直起腰來。 “別鬧!” 她再是喪心病狂饑渴難耐也不至于在這個時候跟他亂來。 見他受了傷也不肯消停,馮蘊稍稍用力,拍在他的手背上。 “將軍還沒有回答我。為何不說一聲,偷偷摸摸回安渡?” 裴獗看她好半晌才道: “急送解藥。” 馮蘊冷下臉來,“正經點。” 裴獗正了正臉色,“原是想給你個驚喜。” “是怪驚喜的。”馮蘊淺淺抬起眼皮,睨視著他,“山匪當真是齊軍殘部?” 裴獗眉頭皺了一下。 “不好說。” 他沒有像左仲和紀佑那么篤定,停頓片刻又道:“是我心急,暴露了行蹤。” 馮蘊道:“他們當初從萬寧逃得一命,茍且偷生已是萬幸,為何還要半路襲擊你?不要命了嗎?” 襲擊裴獗,對山匪來說,其實沒什么好處。 就算他們能僥幸把裴獗殺掉,也必定會引來北雍軍的瘋狂反撲。 明明可以茍活一命,為何招惹北雍軍,引來徹底清剿? “我不懂。”她說。 裴獗盯著那雙水光瀲滟的美眸,喉結微微一滾。 “許是他們的主子下了命令?” “蕭呈?” 兩個字尚未落下,馮蘊瞬間噤聲。 裴獗的目光冰冷地看過來,好似她有意提蕭呈似的。 “想什么呢?”馮蘊不滿地問。 裴獗一字一字說得緩慢,“我在想,有多少人,等蘊娘做寡婦。” 馮蘊:…… 其實山匪背后的人,是不是蕭呈都合理。 她道:“不用猜了,只等申屠大哥捉來山匪頭目,一問便知,背后的人是誰。” “嗯。”又是低低一聲,裴獗沒有下文。 但他的手,并沒有閑著,大熱天的,非得把她抓過去緊緊相貼,力度不重,卻燙得她渾身發麻。 “老實些。”馮蘊喉頭嗚咽一下,退過去坐遠一點,這才有力氣相問: “大王鬧出這么大的陣仗,又是昏迷,又是剿匪的,準備如何收場?” 裴獗道:“我回安渡,原是為建離宮,置輔都,如今受傷也不耽誤正事,恰好可以在家中靜養些日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