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裝神弄鬼。”一聲冷笑染上寒意。 “桑焦、殷幼。拖下去,殺了?!? 馮蘊身上涼了一半。 若說怪僻,淳于焰敢稱第一,無人稱第二。 他是真的說殺人就殺人,從不手軟。 “不要!”馮蘊故作害怕地退后兩步,咬著下唇遲疑片刻,搖頭喃喃,“阿及,還記得雞鳴寺的并蒂雙生蓮嗎?” 仿佛一瞬,又似過了很久,才聽得帳里的淳于世子清冷的聲音。 “你是何人?” 馮蘊答:“蓮姬?!? 一股寒氣無聲無息蔓延開來,像毒蛇的信子,凝結在馮蘊的臉上,但帳中人久久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讓人懷疑屋子里究竟有沒有人。 淳于焰和蓮姬的事情,是馮蘊前世得知的。 有一次淳于焰酒后失態,誤把她錯認成蓮姬,追至搖影臺,強行脫她的衣服,要查看腰上的胎記,差一點被裴獗斬于辟雍劍下,但他仍然不肯罷手,甚至因此食髓知味,玩出興致來了,仗著母家與裴獗的表親關系,跟裴獗斗智斗勇,心血來潮就來糾纏她…… 她猜,自己和蓮姬有相似的地方,才會讓淳于焰錯認,于是為了二十萬石糧草和她的未來,豪賭一場。 就算淳于焰不肯相信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尋找蓮姬的機會…… 果然,淳于焰笑了,狷狂狠恣。 “脫下衣衫,我看看。” 這話可以說孟浪輕浮,咄咄逼人。 兩側仆從低下頭,不敢多看。 馮蘊微蹙了下眉尖,纖細的指節伸向迷樓灰的寬衣,身姿站得挺拔傲人,束腰帛帶緩慢散開,垂落在地。 只剩一件雪白的中衣。 淳于焰輕笑,“雪梅不錯。” 馮蘊幾不可察地吸了口氣,臉色凝住。 沒有女郎不愛俏,在她的中衣領口有幾朵交纏的纏枝梅花,含苞吐蕊很是清雅。 這原是體己的小私物,叫男子看去總歸是不雅。 但她沒聲,只當聽不見淳于焰的笑。 “為何停下?繼續!” 淳于焰似乎心情大好,從軟榻慢慢起身。 “要我親手幫你脫?” 馮蘊心跳微亂。 隔著帳幔,她看到了月白色袍服下的一雙赤腳,踩在干凈的蒲席上,皮膚白得耀眼,很年輕細膩的足弓,連腳趾都精致得不像話,每往前一步,便有一種要奪走人呼吸的錯覺。 那瞬間,她竟有些害怕淳于焰掀開帳幔。 兩世為人,馮蘊從沒看清過淳于焰究竟長什么樣子,記憶里是他那千變萬化的面具,以及那雙冰霜似的美眸里不變的譏誚。 “出去!”他命令垂立在旁的仆從。 “喏?!笔虖耐瞬匠鋈ィ瑢⒀砰磕鹃T輕輕合上。 雅榭里只有他二人,中間是帷幄輕簾。 “本世子沒有耐心。不要逼我親自動手?!? 淳于焰確實是一個不怎么有耐心的人。馮蘊早就準備好了有這么一出,又有何懼?前世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還怕露個腰么? 她勾了勾唇,身子背轉過去,后背對著他,指尖推著衣擺一點點地向上,慢慢將雪白的腰身面向帳幔,展露在他的眼前…… 燭火清晰的映出她的姿態,曳擺流云弱骨肌,一片淺粉色的傷疤落在軟腰上。新鮮的、猙獰的血色,裸露眼前, 帳幔無風而動,兩簇明亮的火苗好像在帳中人的眼底燃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