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快些滾出去!” “嗯?過河拆橋?”濮陽九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要留下一起泡?”裴獗反問。 “不必不必,你自便、自便。” 濮陽九見鬼似的變了臉色。 然后彎腰一個揖禮,走得風(fēng)快。 營里洗澡不夠痛快,濮陽九曾不知死活地跟裴獗一起下過河……那唯一的一次經(jīng)歷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沖擊和傷害,濮陽醫(yī)官的引以為傲在裴大將軍面前小巫見大巫,從此再不敢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 天一亮,敖七便在帳外等待。 不遠處,十六個姬妾哭哭泣泣地坐上平板車,不知要拉到哪里去…… 敖七看她氣色不錯,上前拱手,“恭喜女郎。” 馮蘊欠身還禮,“是將軍同意我做謀士了嗎?” 敖七沒有料到她還惦記這事,無趣地抱著腰刀,神情不太好看,聲音也是懶洋洋的,像沒有睡醒。 “北雍軍大營里不留女子。為免動搖軍心,大將軍有令,將女郎送往安渡郡府,至于她們……” 說罷撇了撇嘴巴,輕哼一聲,“自求多福吧。” 馮蘊沒有意外。 裴獗治軍很是嚴(yán)格,但這么著急把她們都送走,除了這個原因,還因為他要備戰(zhàn)信州了…… 裴獗和蕭呈之間,早晚會有一場惡戰(zhàn)。 出營的路上,馮蘊再次受到將士們的矚目禮。 無論她和裴獗怎么想,在北雍軍將士的眼里,大抵坐實了她是大將軍的姬妾。 — 驢車落地安渡郡太守府,馮蘊打開簾子,還沒來得及看清門楹,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嫗就跌跌絆絆地沖過來,抱住她撲簌簌掉眼淚。 “十二娘喲,老仆的十二娘喲……” “阿婆……”馮蘊輕拍她的后背,很緩,聲音很輕,心里卻如潮水奔騰。 韓阿婆是馮蘊生母盧三娘的奶娘。 她一手奶|大盧三娘,又一手帶大馮蘊,是馮蘊當(dāng)親人看的老人。 上輩子韓阿婆死在安渡城的大牢里。盡管馮蘊曾哀求裴獗放她一條生路,但裴獗多狠,她們連最后一面也沒有見上…… 如今阿婆又活生生出現(xiàn)在眼前,叫她如何能不激動? “別哭,阿婆別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韓阿婆也沒想到和自家女郎還有活著相見的一天,上上下下打量著馮蘊,眼淚淌得串珠子似的。 “回來就好,全須全尾地回來就好。你阿父不做人啊,把親生阿女往火坑里推……” 她看一眼扶刀而立的敖七和幾個侍衛(wèi),又稍稍壓低聲音。 “女郎在那邊……沒吃苦頭吧?” 馮蘊輕輕搖頭,“阿婆,我們回屋里說話。” 主仆二人牽手入府。 馮蘊發(fā)現(xiàn),太守府里除去被馮敬廷焚燒的庫房、書房和前堂議事的公房,其他地方都保持著原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