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陽春三月正是風暖花開之時。 春日的陽光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湖岸一片花海,正在爭奇斗艷地綻放,空氣里彌漫著悠然花香。 花海中,是一座高臺樓亭。 飛檐翹角下,馮蘊和裴獗憑欄而坐。 一張老榆木的案幾,幾碟小菜,一壺美酒…… 馮蘊端杯淺酌,飲一口。 “醉月雖好,不如麻姑酒醇和?!? 裴獗看著她,抬眼伸手。 一只蝴蝶不知何時飛過來,落在馮蘊的發梢。 裴獗還沒有碰到,蝴蝶就飛走了。 他道:“可惜?!? 馮蘊一怔,莞爾。 “有什么可惜的?毛毛蟲?!? 她是懂得煞風景的。 園中浪漫,一句話便破壞殆盡。 裴獗看著她略帶譏誚的眼睛,知道這是不再偽裝的馮蘊,是那個準備坦然地面對他,對他展示情緒……乃至厭惡的馮蘊。 不裝了。 挺好。 他道:“我從未與李桑若通奸。蘊娘,我是清白的……” 清白? 馮蘊笑了。 從書房被裴獗拉到園子里來的路上,馮蘊的腦子便無法控制地一次次閃回前世的畫面。 安渡別院里,李桑若身上歡愛斑斑的身體,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和鄙夷。 中京城里,那些貴婦貴女們看到她時,一臉的嗤笑,“無非賤妾罷了。” 嘉福殿里,被當眾扒下來的狐皮氅子和自尊。 慘死在她跟前的小滿。 傷痕累累的大滿。 還有…… 裴獗冷漠的面容,以及差人送她回安渡的畫面…… 當然,她也想到了石觀碼頭。 熊熊燃燒的烈焰,敖七撕心裂肺的痛罵。 笑聲刺耳,哭聲凄哀…… 上輩子經歷的事情,不會像這只蝴蝶落在發鬢一樣,飛走了,就了若無痕,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她冷冷一笑,“這么說來,是李桑若一廂情愿,設計陷害,拿刀指著你的頭,讓你跟她親熱,逼著你把我攆出中京,送回安渡的?” 裴獗蹙眉。 看著她的眼睛。 “我不知你從何處得來我與她親熱的結論。但李桑若為人,你清楚?!? 馮蘊揚了揚眉,索性說開。 咬牙切齒地將自己此生最恥辱的時刻告訴他。 “我便是那時,無意發現她身前有一粒黑痣?!? 又笑:“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若非如此,這輩子我也不能將她釘在恥辱柱上,一生一世都脫不開的羞辱和罵名?!? 裴獗好似想通什么似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 馮蘊:“你也想起來了?不知那日與她春風幾度?才作出那一身痕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