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馮蘊帶著元尚乙離開茶寮的時候,街上還沒有恢復平靜,仍有不少人,三五成群,圍在一起小聲說著方才都尉府“抓細作”的事情。 馮蘊的馬車駛過來,人群讓到一側。 梁煥章一條腿已經踩到馬匹的腳蹬了,又收回來,拉著韁繩。 方才葉闖只說,有貴人在二樓雅間吃茶,勿要打擾。 他不認得葉闖,只看到他的腰牌,一直在猜是哪位貴人。 這定睛一看。 娘也。 原來是王妃在里面? 那天他在敖七的婚禮上見過馮蘊,但從來沒有見過小皇帝,看馮蘊牽著個孩子出來,也沒有多想,讓到一側,便彎腰行禮。 馮蘊面帶微笑走過去,沒有多看他一眼。 梁煥章輕咳,“下官見過王妃。” 馮蘊這才側過頭來,淡淡一笑。 “有勞都尉,為維護大王聲譽,盡心盡力。” 她音色平緩溫和,梁煥章卻聽得脊背浮出一層毛汗,隱隱有些不安。 “下官應盡之責。” 馮蘊沒有久留,眼尾微揚,掃過他的臉,目光略微黯淡,隨即又恢復了笑容,抱元尚乙上了馬車。 車馬徐徐而去。 待他們走遠,梁煥章才問身側。 “王妃牽的那個孩子……” 他越想越覺得慌,心里已經有隱隱的猜測。 侍衛直接給了他答案。 “回都尉話,屬下在花溪遠遠地見過一次,應該就是養心齋那位……” 梁煥章面色一變。 不識君顏。 差點釀成大禍。 “走。回府。” 不到晌午,裴獗就得到了消息。 是覃大金親自過來稟報的。 “梁煥章帶頭去抓造謠生事者,還差點唐突了王妃和陛下。這般行事,分明是不把大王放在眼里啊。” 裴獗看他一眼。 覃大金和梁煥章,以前在中京有點小過節,但事情已過去多年,他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早不放在心上。 但是…… 梁煥章突然到安渡上任,直接升任了郡都尉,手底下領幾千兵馬,這就讓覃大金很不高興了。 就那么個慫貨,手下敗將,連他的拳頭都挨不住幾下,憑什么做都尉? 還不是靠著敖政的關系。 覃大金心里有些話,想說出來,可剛到嘴邊,又吞咽了回去。 “反正我看他是不安好心。” 裴獗表情冷淡,說道:“知會敖相,以御前失儀為由,問罪梁煥章。” 覃大金嚇一跳。 “直接問罪嗎?” 這個他可沒有想到,大王也太干脆了一點。 “嗯。”裴獗擺擺手,“去辦。” 這件事對裴獗而言,其實是很為難。 如果說梁煥章抓人不對,那他就是縱容旁人說自己的壞話,何況梁煥章是以抓細作的名義,能不讓人抓嗎? 要是不處理梁煥章,那動輒抓人下獄,裴獗便真的應了殘暴、冷血的名聲,背定了這口黑鍋…… 委婉處罰一下,算是給梁煥章一個下馬威,讓他在安渡郡行事,收著點。 覃大金很快便琢磨明白了,拱手退下。 “屬下這便去辦。” 他一走,房里便沉寂下來。 紀佑冷哼道:“這些年的風言風語多了去了,比這說得更難聽的都有,大王從不曾管束,今日為這點小事抓人,定然又有人說,大王沒有肚量,殘暴不仁。” 左仲也難得的附和。 “是啊,梁都尉著實不該。” 紀佑瞥裴獗一聲,“要是說兩句大王的壞話就要下獄,那我和左仲早該被打死了。” 裴獗冷眼看來。 左仲瞪他,咳嗽不已。 這不是不打自招,表示他們常說大王壞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