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長門是首選之地。 這么說似乎毫無破綻。 馮蘊微微一笑,“寒門鄙陋,能迎得侯將軍大駕,是馮蘊之幸,蓬蓽生輝。” 侯準抱了抱拳,又朗聲笑道:“不過,要是大王能讓要李葛鄭三家離心,兵不刃血,侯某倒是樂見其成。” 裴獗點了點頭,“待時機成熟,必大敗鄴城。” 馮蘊懷疑裴獗是不是也像敖七一樣喝多了。 他和侯準卻像是投緣,全不避諱地談論局勢。 侯準更是盛贊不已,“依侯某之見,此計可成。鄭壽山打仗是一把好手,卻是個斗筲之人,素來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未必能長久與鄴城一條心。” 他們說話,馮蘊洗耳恭聽。 心下也有自己的判斷。 上輩子的鄭壽山就因那一批糧草,自認為受到中京的愚弄,直接投靠了蕭呈,反水李宗訓,前前后后也不過就那么一兩個月的工夫。 這輩子事件都變了,人沒有變。 李宗訓扶淳德小皇帝在鄴城建立新朝,賣官鬻爵,涉及的權錢交易,一定會牽連許多人。幾大世家卷入洪流,權柄之爭就是必然。 幾個人談得很是投機,馮蘊和裴獗離開時,侯準已是喝得雙頰通紅,豪氣萬丈。 “明日侯某是到莊子里找王妃,還是去哪里安頓?” 之前說只說投靠,可這么多人要吃要喝的,沒有事先準備,很難周全。 要不是坐吃山空,不想眼睜睜看著兄弟們餓死,侯準也不會答應見裴獗詳談,更不會有后續(xù)。 馮蘊知道他的困境。 “侯將軍。”她抬袖行禮,“敢問將軍,麾下共計多少人?” 侯準看一眼河灘上的人群,嘆口氣。 “死的死,傷的傷。全須全尾的三百六十六人,輕傷一百二十人,重傷二十來人……” 馮蘊下巴微揚,微帶吃驚。 這么多的傷患可不是小數(shù)目。 她道:“花溪村眼下安置不下這么多人,且暑氣較重,不利傷患康復。這樣,明日侯將軍直接帶人去小界丘,我在那里給你們尋個地方,再叫姚大夫來看看。” 怕侯準不知道姚大夫,她又補充。 “姚大夫精通傷科,尋常傷患想來無礙。傷重者,我們再看如何處理。” 侯準靜靜沉思一瞬,“成。一切由王妃決斷。” 馮蘊行禮,“那你我明日小界丘見。” 侯準也回禮,“大王和王妃慢行。” 裴獗沒怎么說話,牽著馬同馮蘊出來,一直到上馬離開河灘,他才淡淡相問: “可會麻煩?” 馮蘊還在想怎么安置這幾百號人的問題,冷不丁聽到悶葫蘆吭聲,愣了愣才回頭。 “怎么會?” 她笑了一下。 “我正缺人手呢,他們來得正是時候……” 裴獗嗯聲,道:“侯準不愿歸降北雍軍,我是殺之猶豫,放之又不行。既然他愿意金盆洗手,投靠長門,我便放他們一條生路。” 馮蘊剜他一眼。 “不是你勸說他來的?” 裴獗想了想,“是,也不是。” “哦?” “侯準這樣的人,他不動心思,旁人是勸不了的。” 馮蘊相信了他的說辭,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撫了一下那傷口的位置。 “既是投靠我了,那他有沒有告訴大王,是受何人攛攝,在秀峰山設伏,襲擊大王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