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聲音未落,像是生怕馮蘊拒絕似的,松開胳膊就笑著跑向了遠處的馬車,不停地朝馮蘊揮手。 “阿蘊,我二哥的傷已經大好了,別怕阿母怪罪,你盡管使喚他就是……” 濮陽縱沒有帶仆從,一個小廝都沒有。 濮陽漪一路小跑上了馬車,接著又駛過來,從里頭丟出一個包袱。 “蘊娘,再會。二哥,你好好改造,我和阿母在府里等你的好消息……” 濮陽縱站在熱辣辣的陽光下,看著那個沾滿了泥土的包袱,欲哭無淚,渾身好像被刀子切割似的。 他從小錦衣玉食,被人前擁后簇,何時這般落魄過? 馮蘊掃他一眼,看向地上的包袱。 “郡王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再行授課。” 說罷,她叫來阿樓。 “帶郡王去村學,找一間好點的屋子安置。” 阿樓為難地看著她。 “娘子,村學的屋子都住滿了……” 馮蘊皺眉,“我記得趙先生是單獨一間?不如,讓郡王跟趙先生擠擠。” 阿樓怔了怔,說不出話。 濮陽縱的臉都快要氣綠了。 阿母讓他住到莊子來,交到這個女人的手上,是誠心要扒下他一層皮啊。沒有仆從跟來侍候就罷了,還讓他跟什么破落戶住一個屋子? 那和坐牢有什么區別? “不勞王妃施舍。” 濮陽縱氣哼哼地冷笑一聲,彎腰撈起那個包袱,挎在手臂上就朝來時的路上走去,頭也不回。 阿樓:“這……娘子,怎么辦?” 馮蘊挑了挑眉,“由他去。” 不消片刻,大路上就看不到濮陽縱的身影了。 馮蘊也沒有在意,轉身帶著小滿去地上摘了幾把野莧菜回家,讓廚娘洗凈,準備親自蒸包子給元尚乙。 小家伙明日要跟他去村學,說好了今夜要來吃飯,她得準備一點他沒有吃過的。 哄孩子高興。 她自己也很高興。 馮蘊很樂意親自動手。 天漸漸黑了,包子剛下鍋,外頭就傳來阿樓火急火燎的聲音。 “娘子,娘子,那個丹陽郡王,丹陽郡王他……” 馮蘊回頭看一眼他滿額頭的汗。 “有事慢慢說,急什么?” 阿樓道:“他又回來了,就坐在莊子門口。” 馮蘊抿了抿嘴巴,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讓廚娘看著鍋里的包子,淡淡道: “我去看看。” 這個丹陽郡王也不知經歷了什么,整個人灰頭土臉,衣裳破了,鞋子臟了,頭發凌亂,垂頭喪氣的坐在那里,失了魂兒似的。 馮蘊上前施禮,“不知郡王駕到,有失遠迎……” “還駕到什么?我是來乞討的。” 濮陽縱雙眼無光,冷冷看著她。 “無家可歸,王妃留下我吧。” 馮蘊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側頭看阿樓。 “帶郡王去洗漱,好好安置。” 阿樓拱手,“喏。” 入黑時,濮陽漪得到二哥已經被馮蘊請入了莊子的消息,心里那叫一個美啊。 “我去向母親復命。” 今日的事情,全是她攛掇長公主促成的。 濮陽縱本就懶散,不思進取,再跟著元鏗那幫子王八蛋混,只怕真的要廢了。 長公主是溺愛孩子,可她也不想孩子真的變成個廢人啊。 有濮陽漪整天在耳邊洗腦,她再三思量,覺得女兒雖然天真,但此計倒也可行。 只要把濮陽縱留在安渡,他就免不了跟元鏗那群人混,而眼下她與雍懷王關系緊張,正是因為小界丘調戲一事…… 何不借這個機會,讓兒子跟元鏗那些人劃清界限? 她是這樣想的。 濮陽漪當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阿母,我家隔壁是溫將軍的宅地,我聽阿蘊說,看好日子就要動工了,我把工匠推薦給了她,價格要算得便宜一些……” 長公主也是女人,怎會看不明白女兒的心思? “胳膊肘兒往外拐的東西!” 她低笑一聲,“你把你二哥塞到花溪村去,也是為了跟那個溫將軍套近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