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溫行溯這才知道今日上山發生的事情。 他溫和的目光冷了冷,一言不發。 濮陽漪好幾次想跟他搭話,全被他輕飄飄岔了過去。 仍然是那張臉,仍然是那樣的笑,仍然是那個會寬衣為她御寒的儒雅將軍,可濮陽漪卻感覺得到,有什么不一樣了。 如此冷淡,可以想見他對濮陽縱有多么厭惡。 濮陽漪暗嘆一聲,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有些許落寞。 “我哥這人什么都好,就是交友不慎,眼瞎。老是跟元鏗那幾個家伙混在一處……” 馮蘊沒有多說什么,飲一口茶,笑道: “金尊玉貴的郎君們,不在府里享清福,或是找個花樓喝小酒,跑到山上去做什么?” 濮陽漪嘟起了嘴,瞥她一眼。 “還能是什么,吃飽了撐的,閑得慌……” “哦?”馮蘊舉起茶盞,敬濮陽漪一下,等著下文。 溫行溯多看她一眼,瞬間擰起眉。 阿蘊平常不是那么愛管閑事的人,她一定是懷疑什么,才會尋根問底。 濮陽漪絲毫沒有察覺出馮蘊話里的探究,也沒有對她設防,說起二哥濮陽縱,那就是滔滔不絕,話里話外全是埋怨。 “那夜中京變故,長公主府好端端的,也遭了無妄之災,被隔壁大火波及,府邸被燒了大半……” 那夜中京城到處縱火,無人相救,火勢連綿不絕,根本撲不滅。 “宗室內訌,我阿母甚是痛心,直言對祖宗有愧……” 說著她瞥了馮蘊一眼。 “出事前,李丞相差人來,讓我們舉家搬遷,隨他一同逃往鄴城,再立新朝……被阿母罵了一通。” 馮蘊道:“長公主的眼睛是雪亮的。鄴城傀儡朝廷,不會長久。長公主去了,遭天下人恥笑謾罵便罷了,列祖列宗面前,如何交代?” 濮陽漪嘆息一聲。 “阿母也是這樣說的。” 馮蘊問:“那為何你們到安渡來了?” 她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問:“準備從安渡借道信義,再輾轉去鄴城嗎?” “沒有沒有。”濮陽漪矢口否認,遲疑一下,又皺眉道:“就算我阿母愿意,我也是絕對不肯的,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去鄴城吃苦嗎……” 馮蘊莞爾,沒有再追問。 濮陽漪眼風掃向溫行溯,笑了笑。 “是我提議阿母,來安渡小住一陣子的。” 這里面雖然藏了濮陽漪的私心,可對長公主來說,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西京百廢待興,且眼下局勢混亂,她不想摻和其中,蹚渾水,鄴城更是如此,除此以外,很多城池要么不安全,要么有門閥塢堡,軍閥當道。 相比起來,安渡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決定來安渡避難,中京城的皇室宗親,便也跟來了不少。你今日在山上碰上的幾家,跟我二哥混得熟的都來了。” 她看著馮蘊,又道:“可安渡到底不比中京,耍事少,他們初來乍到,沒甚樂子。也不知在哪里聽人說的,小界丘上有寶藏,一群人便興致勃勃的上山去了尋寶了……” “尋寶?”馮蘊笑了下,漫不經心地掃一眼濮陽漪,“我準備在小界丘鑿井采礦的事,縣君可有聽說?” 濮陽漪搖搖頭,“采什么礦?礦山不都是朝廷……” 說到這里她自己就停下來了。 朝廷是以前的朝廷,現在的安渡歸新朝了。 雍懷王攝政,馮蘊開個礦算得了什么? 第(2/3)頁